第六十章 你既与我饮了交杯酒,又怎能再嫁旁人?【加更】
兰鹊跑进来刚想说话,抬眼却瞧见沈明蕴也在屋中,登时愣住。
沈穆不耐,沉声问:“库房究竟出了何事?”
兰鹊瞧了瞧躺在床上的侯夫人,嗫嚅转述了方才的事。
原是沈明嫣看完一出戏后,觉着久坐乏味,便邀了几位shen份显贵的小姐和长嫂一同散步,走着走着,竟拐到了库房的院子附近,她忽而顿住脚步,说听到什么异响,提出要进去查看一番。
众人跟着她走进院落,果然听见屋中传来“咣当”一声响动。
瞧着屋门半开,沈明嫣当下便已觉得不妥,奈何屋里的人许是听到外tou这么多人来,慌乱之下动静不断,这下,已不是沈明嫣一句“可能听错了”便能搪sai过去的局面了。
结果就是召来小厮小厮在库房里tou捉到了两个“贼”,还不是什么外贼,正是侯夫人娘家的两位远房侄子,沈明嫣也得nie着鼻子唤声表哥的一对兄弟。
沈明嫣计谋落空,还失了面子,亲自下令将这两个丢脸的家伙押回住chu1。
兰鹊见此情势不对,忙赶回来通报,未料沈明蕴竟早在此chu1,偏巧连侯爷也在旁听着。
侯夫人气得chuan息不已,攥紧拳tou险些砸向床榻。
那两个蠢笨玩意儿,见人许久不来,还不知dao躲出去么,非死守着那库房zuo什么,如今可好,沈明蕴安然无恙站在这儿,倒叫她娘家沾了个“贼名”。
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最终沈穆定下结论,dao这二人品行不端,虽未在他们shen上搜出实证,但擅自藏匿于侯府库房,行径实在鬼祟,让人明日便将二人逐出去。
临走时,他朝侯夫人榻上甩了一记目光,里面han得冰渣就跟刀一般。
沈明蕴出门前回眸一望,心dao这回这位嫡母便是无病,也该气得真病了。
*
她着实过了几天清净日子,沈明嫣母女都消停下去,沈弦忙于查案,夜里也不过在书房或去娄氏房中歇下,不曾再往她这里来。
沈明蕴知dao他仍因上次她的话在生气,自己也乐得清闲,不去求和。
这样左右清静了几日,不料这一夜,她却少有地zuo了梦。
自入沈府以来,她就几乎不再zuo梦。
她回到了那庭院,玉兰树下有女子垂首抚琴,琴声缠绵如诉,是《秋风词》。
她起初以为那是娘,方要上前劝一句,让她别再弹了,便是弹至死也那人也不会来看她一眼的。
才一靠近女子却抬起tou,lou出的竟是她自己的脸。
她一惊,向后退去,却听耳畔传来热闹的cui嫁乐声,有喜娘扬声cui促:“姑娘快些上轿吧,新郎官都等急了!”
她疑惑回首,问:“我这是要嫁人?嫁谁?”
喜娘眉眼飞扬,笑答:“自然是姑娘自己挑中的梁秀才啊!”
她模糊间记起似有其人,抬眼向外,却见挂满红绸的门下跨进来一人,shen着喜服,星眉剑目,定睛一看那张脸,却是林千hu!
她瞳孔骤缩,那人走至shen前,轻笑问:“姑娘不肯上轿,是不想嫁与我?”
她不禁错愕脱口:“可我要嫁的是梁秀才啊!”
林千hu低笑一声,嗓音如泉:“姑娘错了。你既与我饮了交杯酒,又怎能再嫁旁人?”
说罢,他抬起手,她低tou一看,才发现两人手腕勾缠,酒盏里醇香满溢,再抬眼,透过他宽大的红袖垂摆,却瞧见沈弦灼灼的目光正凝在她脸上。
沈明蕴忽然惊醒,倚在床tou大口chuan息,渐渐的,却闻到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气味。
她转眸看向床外。
今夜的月色暗淡,几乎瞧不见屋内桌椅轮廓,但她却觉得桌前有人正坐在那里。
她与黑暗中那人静静对望,然后听到一声笑,旖旎如同昆山玉碎。
“姑娘好生警觉,小可今夜只是借贵屋一避,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沈明蕴尚未来得及回话,便听院外隐隐嘈杂声传来,不过片刻,院门就被敲响。
作话:能猜到最后那个是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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