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苍眸光渐沉,手指摩挲她的。
见贵人面对此景浑若无事,她拉上虞绯的衣袖,“虞小姐好福气,听说您的聘礼长达十里,羡煞蜀郡一众小娘子。这往后您家就是皇亲国戚,约摸着该搬到京城了,可别忘了我们远在深山的父老乡亲。”
哪有妖会被人追得满街乱跑,然后被创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
玩梗啊哥哥懂不懂。
老板娘觑了眼他们这行如办公案的官僚阵势,朝虞绯轻轻一躬,怯怯地望过景苍,小声:“这位就是我曾见过的、已与您订婚的贵人?”
景苍两指伸入她口中,夹着她的,喑哑:“想干。”
她昂,“我能不能生这么多,这不取决于你?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八宝得八宝。”
老板娘执意。
听虞绯吐出的新鲜字眼,“一胎八宝”,他忍俊不禁:“你是猪吗,可以产那么多?”
“不用不用。”虞绯摇,“他入乡随俗,过几日便走。”
虞绯懒得跟他个土著解释,但一言既出,就不能输了气势。
那日回门宴散时,有个县令说想把刚及笄的女儿送来虞家,请她教导一番,虞绯立时拒了,其中涵义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路上说到成衣铺,转眼逛街时就遇到铺里的老板娘。
何况老板娘本就见过景苍,今日他也着帷帽,不过是男式的。
景苍环住她的腰肢,与她鼻尖相,笑:“不怕,没见过这么弱的妖。”他手指上,碰了碰她左肩的旧伤。
和老板娘告别,虞绯掀开景苍的帷帽帘子,瞧他怏怏不乐的神色,噘嘴:“你还不想帷帽,看看,下至十五,上至四十五,女人们都想跟你攀点情谊。”
无论何时,钱权都是行走的春药,他又生得这般祸水,虞绯才不想他抛面,引得小三、小四和小五轮番登场。
虞绯混:“干嘛?”
这会儿她借老板娘赠衣一事,索发作一下他。
老板娘仰着一张白面馒似的大脸,冲她喊:“虞小姐、虞小姐……”
老板娘悻悻地:“是。”
虞绯顿时有些气,想和他演个人妖相合的剧本都没兴致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景苍自是明白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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颌,打趣:“你该不会是妖附?”
虞绯低声:“夫君今日微服出行,老板娘不用客气。”
虞绯只好收下盛情,但坚持要付她银子。
虞家曾救了位贵人,而贵人为报恩在回京时带走了她,今年她与太子婚约昭告天下,这一串信息,使人很容易联想到当初的贵人便是太子。
虞绯笑:“老板娘说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朝廷会记得我们蜀郡的子民。”
老板娘连声附和,瞧见景苍的衣衫,喜:“贵人中意我们家的衣裳?那我今天回去再挑十件八件的,送到虞府上,望您们笑纳。”
虞绯站定。
“我是女为悦己者容。”虞绯振振有词,“别人知我跟你订婚,没人敢来我面前凑,可你,就算我俩一胎八宝,攀附者仍然趋之若鹜。”
虞绯了,黏腻腻地:“你怕吗?”
老板娘慌忙看了看四周,耸肩曲膝,似乎在犹豫该不该在人前朝景苍行礼。
虞绯点,“对。”
景苍皱眉,“叫我遮盖面,你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生怕旁人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