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的滋生需要养分,也需要一个突破口,他的突破口就是那个无意间瞥到的有着和他相同经历却未被申诉成功的卷宗,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原告,肖晓,被告,武力,因证据不足而结案。他也不知为什么,只这一眼,便记下了与这人有关的所有份信息。
他不是没想思考过,邵群对他突如其来的感情究竟从何而来。像邵群那样的人,对谁都漫不经心,他像是从来都不会属于任何人,也不愿意被任何事情束缚住,偏生对他有着异常的执念。如果只是因为他的长相,简隋英是不信的。他长得确实不错,这点他自己也有自觉,可单凭长相就能让邵群这样的人死心塌地,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如果,如果是因为他的另一个人格和邵群有了交集呢?这样就完全说的通了,另一个他行事毫无顾忌,肆意妄为,从他对简隋林的所作所为就看得出来。这是不是代表着,邵群对他的一切都因为那个人格,他会肆无忌惮的维护他,难也是因为另一个简隋英吗?现在,他已经不满足于偶尔与那个简隋英见面了,所以在用这种方式他让出?
那些逐渐回笼的记忆告诉他,记下这些后,另一个他用了一个月时间接到了那个名叫武力的老男人。沉迷男色的老男人不出意外的上钩了。为了实现与他春宵一度的不切实际的梦想,对他几乎是言听必从,无论他要求不
久违的疼再一次袭来,鼻腔里莫名的充斥着血的味,那些曾经游走在梦中的片段逐渐的在脑海里清晰起来,一只一只张牙舞爪的与他对抗的怪兽模样不再是青面獠牙,反而变成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而他与他们对抗的刀子,砍断的也不是那些人的牙齿,而是……他们脆弱的后背。镜子前的雾气缓缓的散去了,藏在层层水雾下的眼逐渐出了他真实的面目,是他自己的眼睛。
“你在乱想什么。”被不轻不重的了一下,简隋英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再开口,整个人就被邵群以一种强的态度揽进了怀里,又听到邵群发出一声无奈的低笑。“你这脑能跟你们队那个小刘比比了。”邵群拍着简隋英的后背低声说。“我说过了,我这人浅薄的很,没那么深的城府,目的不过只有一个,让你面对自己的内心。”
可仅仅是这样自欺欺人的压抑,怎么能够抵御他内心深日复一日的埋怨,一旦怨恨有了一个第一个出口,从此变堕入其中,无法自。
“别我……邵群。”简隋英竭力想挣脱,可却被邵群死死的压在怀抱里,低语也在持续。“隋英。”邵群不紧不慢的说着。“你不需要忘了他对你的那些,该忘的人是他。他是你弟弟,却对你起了那么不堪的望,是他的错。还有简东远,他是为人夫,为人父,却没有尽到一点儿改进的义务,害死了你的母亲,也害了你,为什么一定要你妥协,一定要你忘呢。你会遭受到那些都是因为这些人,因为他们,恨吧,随便恨,也可以随意发,因为他们确实该死。”
“隋英。”邵群又一次叫了他的名字,不是装模样的简队,不是没个正形的男朋友,而是他曾经脱口而出的略显亲昵的称呼。“压抑了这么久,你不觉得累吗,你真甘心就这么压抑着自己的内心的想法过一辈子吗。隋英,你可以恨他们,你也该恨他们,那个名叫赵妍的人,你的父亲,你都可以恨,当然也包括,他。”邵群抬起手,指着奄奄一息的简隋林幽幽的伏在简隋英的耳边说。“他到底对你过什么,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是你的潜意识在告诉你,你该忘。还是说,你本就不想记得,因为只有忘了,才能让你压抑住你内心想要复仇的想法。隋英,你不需要忘,他现在就在你手里,生杀,都在你一念之间,所以你可以记得。”
“我的内心……”简隋英没有推开邵群,反而紧贴着邵群,听着他口心房蓬动的节奏,那里正在告诉他,邵群没有说谎。
现在想想,好像也只有这种猜测最为合理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答案大抵他自己早就知。正如邵群说的一样,也许他并没有真正的忘记,而是潜意识让他不想再想起来,唯有这样,他才能说服自己,不去反抗那些所谓的家族,礼教,德,规则。
“你想让我亲自看到这里的一切,让我自己证实还有第二个我的存在,邵群,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想把第二个我出来吗?还是说,这一切,其实是你和第二个我合谋的,你想让我认识到这些以后主动让出给他!”简隋英说着放开了钳制着简隋林的手缓缓转过,死死的盯着邵群一字一顿的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