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沁,只要是动物,都可以zuo成标本。
-但你知dao我为什么最喜欢蝴蝶标本吗?
-因为它是绚丽夺目的、是完美的。
-我们都是妈妈的标本。
-你是最完美的标本。
我将屏幕上微信消息一条条地删去,随后按下锁屏键看着色彩被黑暗遮去,我的脸、我的表情倒映在屏幕上。
是焦虑?是恐惧?还是不安?
我的哥哥是一个温柔的人,尽guan生长在一个不温柔的家庭里,他同样是温柔的。
但温柔的人总是容易破碎,我离开他,他会碎掉;我离开这个家,他也会碎掉;只要我脱离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他就会支离破碎。他不擅长修复自己的伤痕,而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修复他的人。
所以温柔在我眼里是毫无意义的存在。
脆弱,不堪一击。
我需要一个比我更坚定的人。
宋焰,我选择跟他结婚。
*
“沁沁……”
在莫名其妙的昏睡后我睁开眼,脑袋还有些昏沉沉的,但我还是很快就找到了孟宴臣的视线。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习惯他的注视,只落在我shen上的注视。
“沁沁,我买了明天的机票,跟我出国好不好。”
我坐在床边看着孟宴臣用恳求的眼神握住我的手跪坐在我的tui边,我就知dao他又碎掉了。
我摇了摇tou,他有些慌乱。
“你一定要嫁给宋焰吗?”
“哥……”
“你可以为了宋焰放弃这个家,那我们……”
“哥……”
“我们之间算什么,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孟宴臣。”
我强行打断他混乱不堪的思绪,透过镜片我都能看到他双眼蓄起的眼泪,几乎就要从眼眶hua落。
哦,我可怜的、急需拯救的哥哥。
很难想象他是用了多大勇气才下定决心将我迷晕,结果只选择问这么几个不痛不yang的小问题。
“哥,你要把我zuo成标本吗?”我俯下shen用手指挑出他的领带夹在指尖玩弄。
他仰起tou茫然地望向我,姿势看上去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什么?不……沁沁,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那……哥哥给妹妹下药算一种伤害吗?”我扯着他的领带冲他无辜地眨了眨眼,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僵ying起来,窘迫中夹杂着不安。
“沁沁……我……”孟宴臣躲开我的视线,目光移向别chu1,“我没有打算干不好的事,只是想……”
“想什么?”我的脚尖沿着灰色西装ku从他的膝盖向上划去,“囚禁我?得到我?占有我?”
他慌张地后退,不停摇tou:“不,不是的沁沁,我只是不想让你和宋焰结婚。”
我扬了扬眉猛地拽过孟宴臣的领带阻止他继续逃避,他重心不稳地趴跪在我shen前,就像我的狗。
“哥哥,”我缓缓蹲下,双手捧起他的脸,“难dao我跟宋焰结婚你会在婚礼那天抢婚吗?你会有勇气当着妈妈的面带我走吗?”
“那样你会跟我走吗?”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行为的不妥,只是想了想,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
“当然会。”我笑了起来,不假思索地回答,“可是你不会,你没有这个勇气。”
我低下tou吻上他的chun,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吻了上去。
*
我很爱我的哥哥,从小就是。
但他的爱不是,他的爱是不纯粹的,是不坚定的,只要妈妈的一句警告他就会收敛起行为。
他只是在黑暗环境中待了太久,看见一束小小的光就误以为是他的救赎,他不爱我,他只是需要我。
一旦他能看见更大、更亮的光源,就会抛下我去追寻它们的脚步。
所以我摔碎了他,在他还以为他爱我的时候。
宋焰,一个青春期的叛逆男孩,和孟宴臣是完全相反的类型。我只是稍稍向他靠近几步就足以达成目的。
我的哥哥就这样生气了,嫉妒了,碎了。
他能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宋焰打架,在我看来已经跟嫉妒到发狂没有什么区别,这是我们家能zuo出最最出格的事情。
当他质问我选择跟谁走的时候我更是兴奋得要叫出声,但我还是假装往宋焰的方向走去,我的哥哥看到这个场景时一定很生气。
在回家的路上他问我,如果妈妈不要求我早点回家,我还会跟他走吗。这时候只是我笑着对他说当然会啦,他就会默默nie紧我的手腕,脸红到耳gen。
我很擅长修复我的哥哥,把他修得更稳固、更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