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巫黎护在怀里,靠在他的耳边低声问。
巫黎轻轻摇,他还不至于承受不了。只是人多的地方气味也越复杂,对他这个天生五感灵,嗅觉又经过特化的人颇有点难捱。
“不习惯就同我说。”柳亭云从怀里掏出一包桂花糖递给他,是刚才在路边买的:“味还不错,尝一尝。”
巫黎接了柳亭云的关心,了几颗桂花糖到嘴里,桂花的香气和蜂蜜的清甜让他的脑袋清醒了不少。就这样感受着尖的甜意,巫黎紧跟在顾琅和茸茸的后,随着汹涌的人朝前方更热闹的地方涌动。
柳亭云见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轻叹一口气,接下来十天半个月的,没有特殊的情况他估计是不会再乐意出门了。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最热闹的戏台子跟前,茸茸的嗓子都因为叫好声而微哑,小手都拍红了。顾琅虽然没有茸茸表现的那么激动,但也是很认真的在欣赏每一场表演。柳亭云也感叹这几年余杭郡的发展速度,这各种表演的热闹劲都快赶上长安了。就比如现在戏台上的胡姬,面覆轻纱,腰肢纤柔,脚腕上的铃声与舞步相应,柘枝舞的舞姿在他见过的舞姬里算上上等,又因为这胡姬独有的力量感和对乐曲的独特诠释,甚至可堪称最佳。
只是……柳亭云有点搞不懂,这胡姬应该是要参加名剑大会的明教弟子吧?这戏台子在余杭成名已久,想要上台表演,必须得过了班主那关,一般的杂耍艺人可捞不到机会上场。不过这胡姬的柘枝舞也确实得上这戏台子的牌面。
就在他胡乱想着这次来参加名剑大会的人不仅是武艺出众,同样的也是“舞”艺出众的时候,侧的巫黎突然转看向了某个方向。
“怎么了?”柳亭云的背后都被惊起一层冷汗,巫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展出这样极攻击的一面了,那一瞬间的气息变化让他下意识把手放在了腰侧,摸了个空才意识到这地方是不能带着傲霜刀来的。
巫黎面色难看,他对着柳亭云摇摇,周的戾气渐渐敛了下来,但面色还是不好。
顾琅抓着茸茸的小后退几步,凑到巫黎边了个护卫的姿态:“怎么回事?”他自然感受到了巫黎瞬间的气息变化,那是一让他汗倒竖的危机感。于是台上胡姬的舞姿再也无法引他的心神:“有什么人针对你吗?”他不是没察觉周围的情况,可是能进到这条街上的人都不允许携带武,连明教弟子都登台舞,他也降低了警惕。
巫黎还是摇,不多说什么。
柳亭云敛下神色,果断决定中断这趟夜游:“茸茸,今天先回去。”
茸茸看着柳亭云严肃的神色,自觉从顾琅上下来,牵着顾琅的手乖乖点:“好,我也看累了。”
巫黎看闹成了这幅样子,还想说些什么,但他又朝着刚才看过的方向看了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一行人快速出了灯街。
直到回到清泉小筑,巫黎的状态还是有些微妙的焦躁,顾琅刚想再问一句就被他握住了手腕。
“嗯?”
巫黎冰凉的指尖摩挲着顾琅手腕内侧:“再给我一些你的血。”
顾琅一愣,然后就被巫黎拉着去了他的药房,虽然不知为什么突然要他的血,但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倒也不觉得十分突兀。
只是……他看着玉碗里盛着的满满一小碗鲜红的血,又看看自己绑了绷带的手腕。这个出血量造成的伤口真得用药了。
巫黎把血放到一旁,疲累的了眉心,也没有心情调笑几句,只把顾琅送出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