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琅眉眼一弯,不切磋的时候叶莹莹还是一个很古灵怪的小妹妹。只是还没等他答应叶莹莹的要求,台下的柳亭云高声打断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和谐气氛。
“叶琮可是特意来信叮嘱过我……”柳亭云边说着边在叶莹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幽幽的从口掏出一封信:“这个月的糖铺份额已经没了。”
略算下来,其实他的胜率是比叶莹莹要高的,七三分。但胜率并不影响切磋的过程,他每次和叶莹莹打都会收获不同的验。大概就是,每次打完,无论输赢都能感受到自己在某个方面的不足之。
“你是不是打小报告!”叶莹莹呲牙一脸不善的看着柳亭云,还是想去抢信。
其实刚才顾琅的分神只有片刻,一般人本看不出什么,也就是她于此,对战斗时注意力的分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不过这样的法子用起来很累,一场比赛中叶莹莹也不会一直这么耗费心神,只需要抓住最关键的时间出手就好了。
信封上金灿灿的四个大字闪耀在阳光下,叶莹莹不可置信的表情逐渐裂开,小嘴一憋简直气到想揍人。
“承让。”顾琅抱拳,有汗水顺着下颌滴落。今日他没笠帽,那张俊秀又带着少年气的脸很是惹眼。
顾琅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叶莹莹切磋了,可仍旧觉得十分棘手。眼前的少女形灵活,步法飘逸,就算扛着重剑也能舞得堪称轻盈,轻剑出招时又是说不出的狠辣,明明长着一张萌可爱的脸,可切磋时的压迫感强到离谱。
叶莹莹叉腰,深呼几下,余光能看到
“当啷――”重剑跌落到擂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顾琅的刀背立在叶莹莹颈边半寸。
“啊啊啊!大哥好烦啊!怎么还专门给你写信。”叶莹莹下擂台,伸手就要抢过那封信。
巫黎盘着挂在手腕上的小白,银白色的蛇歪七扭八的挂在巫黎指间。天越来越热,小白和巫黎终于是双向奔赴,巫黎基本上不会拒绝小白主动的贴贴了。巫黎能看出来顾琅正在飞速成长,仅仅是几日还算不上系统的竞技场对战就能看出他的进步,无论是意识还是反应,都比初见时强太多,在一些细节的理上甚至隐隐的开始有了个人的风格。而柳亭云作为使刀法的内行则是看出更多。
柳亭云和巫黎坐在台下静静看着,一旁的桌子上还放着巫黎带过来的薄荷茶,也有一些藏剑弟子在旁围观。这地方原是藏剑山庄在成都设置的分据点,柳亭云因为一些合作事宜早就在这里混了个脸熟,现在叶莹莹也来了这边,借场地擂台一用,甚至借几个藏剑弟子上台切磋都是小意思。
这几天除了三人固定去打竞技场的时间,顾琅和自己人打的时候柳亭云必定在一旁,看出什么问题或者手了也会自己上,也不是没和叶莹莹联手人。不过他观察顾琅的理由更多的是为了锻刀。他是说过那套为了名剑大会让顾琅适用新刀的说辞,可那也不代表刀对主人来说就是那么可以轻易替换的东西。
柳亭云干脆站起来,直接采用无耻的高优势:“我怕小祖宗你把这信给我撕了。怎么就是我打小报告了?没有证据不要随便怀疑哦。”
叶莹莹:“!!!”
柳亭云抬手避开,在叶莹莹气呼呼的小表情中补了一句:“下个月的也扣没了。”
既然接了别人的信任,他必然是要到自己的极致。
叶莹莹干脆把轻剑也插到台上,一边着自己的后颈一边活动着肩膀,在顾琅收刀后轻轻眨了下眼:“你赢啦。”
这和柳亭云切磋的时候还不一样。他们两个都用刀,在一些基础逻辑的理解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说句自夸的话,他们两个在刀法的使用上已经半只脚踏进了会贯通的领域,打起来完全是下意识的就会在意对方的出招走势,反思和改进是在切磋中自然而然的进行的,基本上不会有这种,打完才恍然惊觉的细思极恐感。
…”为了美色……咳咳,美食,她可以原谅这一点分心。
叶莹莹一摆手,一副我大人有大量的样子:“今天要吃新开的纪家铺子。”
顾琅是紧跟着到了这边,先端起茶盏来猛灌两碗,可算是散了散上的热气。他在和叶莹莹打之前还跟几个藏剑弟子切磋过,一上午下来强度可着实不低,这会儿终于是能歇一歇。不过看着眼前的状况他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但是现在……柳亭云看着台上的刀光剑影,心中也在琢磨如果是他会如何拆招,这种在脑中的演练过程比实际对战的时候要更为详尽,因为不需要立刻决断下一步该怎么走,所以能够考虑到更多的可能。而透过这些不可计数的可能,柳亭云看到的无一不是顾琅上的巨大潜力。
必须得承认,他当初看走眼了。其实在刚听到巫黎试探他的想法的时候,他是有过犹豫的,倒也不是他有意于别人,而是他看不到顾琅上的特色。这么评价看起来有些抽象,一定要给出个理由的话,可能是因为他接过的各式各样的人可能比顾琅吃过的盐还要多,自有一套判断的眼力。当日成都擂台上的顾琅就像是一块平平无奇的鹅卵石,没有什么光彩也没有什么棱角,错也可见一二,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也就基础功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