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不就是个小子。

        对方今日没有斗笠了，银色的发冠在阳光下折着浅淡的光芒，高束的尾垂落在脑后，衣摆沉沉的如同一块铁板，纹丝不动。

        “这么能打，结实的嘛，哟，还的。”

        捱到后半夜，人才逐渐散去，热闹的擂台冷清了下来，谢言盘坐在擂台边，手握着一方白净的绢帕，皎洁的月光，正仔仔细细的拭着自己的横刀。

        “这深更半夜的，赚这么多银子也不知去快活快活，就在这干坐？”

        “不过也是，这刀法再厉害，说到底也是个臭未干的小孩，连什么是真正的男人都不知吧？”

        谢言手持着横刀，站在擂台上，长玉立，英气人。

        谢言不动如山，一把横刀得锃亮，映衬着月光，寒芒毕。

        他顺利的执行完任务，回了客栈，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衣服，就兴冲冲的往擂台边去了。

        姬负雪长期观察下来，发现人是真的寡言少语，比那柳承毅的话还少，随时都在打架，很少见人受伤，不败的神话。

        对方的眼睫密又纤长，这样低垂着眼睑，专注虔诚的姿态，才有了几分少年的样子。

        也不比那柳承毅的单薄。

        他是吃准了谢言就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少年，见人好看，又动起了歪心思。

，很年轻，才十七岁呢，对方出也是名门正派，来江湖为了历练。

        再说了一个小子，说不定连那档子事想都没想过呢，哪会像柳承毅那种人面兽心的混，侵犯自己。

        谢言像是没听见他的奚落，着刀的动作一点都没放慢。

        不出意外的，衣服上又被划了几口子，白瞎了他一件衣服，又得买新的。

        他来劲了，觉得对方更像柳承毅那个闷葫芦了，料想着在擂台边，对方不敢把自己怎么样，毕竟这地方虽然现在只有两人在，保不准一会哪里冒出来个人都不知。

        要刺穿人的心脏太简单了，要折磨一个人，让其生不如死反而更难。

        “这脸长得不错，是个哑巴倒是可惜了，哥哥看了都心疼。”

        说是聊了一晚上，人家姑娘半夜困得倒就睡，哪他毫无睡意的倚在栏杆边，看着灯火通明又安安静静的街发呆。

        “喂，你不会是哑巴吧？”

        他把手搭在谢言的肩膀上，毫不知羞的自称哥哥。

        姬负雪等这一刻很久了，踱着步子在人边绕了一圈，随后才邪邪一笑，又干起了老本行，哪还记得自己当初被柳承毅从外一伸手抓进屋子里去，按在床上得又哭又叫的。

        谢言不理他，不如说谁都懒得理。

        之后他就更加记恨谢言。

        这会倒是有几分心猿意的，手上不老实，了人肩膀一把，乐呵。

        至于为什么守擂，一方面能够赚钱，一方面对方天好战，在这里每天都有架打，能够挑战各家各派，自是两全其美。

        对此，他并不觉得欣赏，只觉得人整天抱着一把刀，装模作样的。

        他走了过去，从到脚的将人打量了一遍，对方本无视他，擂台大赛结束了，人也没有再战的必要。

        但凡有点功力的都知，能够控制自己周围的气劲本就需要极高的造诣。

        擂台大赛如火如荼的举行，他在下方看着，巴不得有人把谢言给踢下台去。

        手用力拍了拍谢言的肩膀，只觉得对方肩膀宽厚，都是锻炼得当的强壮。

        他平时被人群影响着，都专注的去看谢言跟挑战者交手去了，没过多的注意人长得怎么样。

        少年人的自负与轻狂，让谢言并不是太看得起比自己弱的人，连口都懒得浪费。

        于是他胆子放大了，瞧着谢言面如冠玉，眉目英的样子，止不住动手动脚的。

        与之相反的是，他就喜欢雨天，雨天好潜藏，好埋伏，好办事。

        比刀刃更冰冷，更锋利。

        “哟，咱们的小擂主还有闲情逸致的，月下刀呢？”

        姬负雪并不知不被限制的谢言曾一刀贯穿人的肺，准的就像是能够看清人的构造一样，一分都不会偏离。

        很明显姬负雪也察觉到了对方的轻视，便更是嘴上不留情。

        他就这样睁眼到天亮，憋着莫名其妙的火气，提前守在了擂台边。

        只要不是在擂台上挑战谢言，东家都不会对方的死活，也不会对此干涉。

        此时雨已经停了，可擂台还是没开。

        明明心底肯定在嘲笑这些不自量力的挑战者，面上却不动声色，表现得不为名利，冷淡至极的样子。

        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手边的武，他又想到了柳承毅，顿觉心里烦闷，干脆爬起，去青楼找了个漂亮姑娘，聊了一晚上天。

        可他的希望终究是落空了，谢言一直站着，屹立不倒。

        月光清清冷冷的洒在谢言的上，人今天穿着一黑色的短衫，衣摆服帖的铺开在四周，额前散落的刘海遮住了人一双寒光闪烁的眸子。

        点到为止，保护的本来就不是谢言，而是那些挑战者。

        偶有时候，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擂台就不会开，以防人脚，摔了就不好了。

        “想不到你年纪小，锻炼得这么好，壮实得跟牛一样，难怪那些年轻姑娘天天往你这跑，被你打了，还泪不舍的回看呢。”

        再一低，看到人腹的衣襟微敞着，出的肌肉由于坐姿，紧密的堆积在一块儿，十分有看。

        没有见到谢言，他还觉得不习惯呢，漫漫长夜也不知干啥去。

        今天是个艳阳天，太阳一早就亮堂堂的挂在天上。

        他心下了然，却也不服谢言。

        想

        谢言也不会出现，没有人知对方会去哪。

        “真是人见人爱啊，你都不知昨天你没来守擂，我熬了一宿等你。”

        后来他又上台打过一次，还是被踢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