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提前些准备。
她的父亲原来不止她这么一个女儿,私生子比她还年长一岁,不必等太久,很快就会满十八。
电闪雷鸣,雨水不知疲倦,来势愈发汹涌。天地都连成一片,迷迷蒙蒙。她从车里出来,前一秒还在和他微笑别,踏上土地后却好似变幻了种人格,骤雨悲戚,打在单薄的她的上,连绵成珠帘,像披了一层纱。
这人设,一半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一半纯靠他自己脑补。
于是她找上了他,希望他对其施以援手,进行一场私下的交易。
裴晋煊坐在车里,远远地目送她穿过一条绿化带的小路,再走过一条街,终于到达家的正门口。
他现在把他从外面接回来了,继承人的位子有着落了,她和她母亲,两个弱势的女人,不被需要了。
殷韵当时就是靠着一副即将给被接回来的私生子继承人让位、无依无靠、自生自灭的楚楚可怜嫡女人设入他眼的。
不会有什么事的,她总能扛过去,和之前她怀里那只奄奄一息的兔子一样。
反倒碍了他的事,还得分走他的钱。
他不想暴,不想冒险,不想多余的事付诸额外的关心。
大门关闭的瞬间,表情麻木眼神涣散的女孩就变了表情。
他在外面还有一个,比她大上一些、成绩优异、脑出色的儿子。
女孩没在外面淋多久,她只是停顿了一下,抬望了望毫无色彩的天,然后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殷韵不担心他会占自己这点便宜。商场上混的没几个敢拍脯保证自己是正人君子,但个中利益还是懂的,没必要为了点蝇小利就失了守,传出去以后也没脸混。
她拜托裴晋煊以他的名义替她盘下那,明面上那块地登记的使用权人是他,实际上他俩背后另外签了合同,真正的“主人”是殷韵。
任她被大雨倾盆浇灌得浑透,他依旧稳稳当当坐在车上,无动于衷。
她看上了Y省那块地,希望拥有一个可以用来危难时救急的保障,可以变现不会贬值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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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母亲都颇为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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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借口害怕自己随时会被父亲逐出家门,断绝经济来源,作为一个废子,被抛弃被放逐。
当然,钱也都是她出的,裴晋煊就是个障眼法,前提是他是个守规矩的人,会遵守他俩私下定的协议。
她已听到动向,或许父亲不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
她撩开打在脸侧的蜷曲秀发,手上是她讨厌的答答的水腥味,随手一甩,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在祁青檀正式入住她家之前,裴晋煊帮了她一个忙。
可谓五毒俱全,裴晋煊是疯了才会私吞她唯一那点的保障。
他垂眸看向自己才和她松开不久的右手掌心,那里似乎还残存着一丝并不属于他的柔。
殷韵还是个在读书的小妹妹。未成年、女孩、尚未经济独立、家庭地位堪忧、他喜欢的人。
怎么想都不合算。
颠倒真话的顺序,改变语言的表达。蒙太奇式谎言的好就是撒谎者更能成功说服自己,他们对自己布下的谎言更坚定信念,以达到假戏真、以假乱真的目的。而被欺瞒的罗网所困住的受骗者们也因此动摇了疑虑,逐渐建立起对对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