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茹摇摇，喝了口桌上的热茶，“无妨，只是风有些到了。长茹听闻随公子美名许久，早就心生仰慕，今日来探望一眼也是应该的。”他微微笑起，但脸上还是苍白的。

        长茹温言回，“家母在禹州官，长茹自小在禹州长大。”

        她声音喑哑，“你今日不该见阿清，也不应再找我。”

        三人谈东谈西，琉金在一旁缄默，像个透明人，只是手和随清在桌下紧紧牵着。

        她将灯放在一旁，拿双手替他着，“外面这般冷，你子不好，怎么还不回去。”

        长茹拿到炉，扬起笑靥，病容却动人，“多谢公子慷慨，长茹改日再来拜访。”

        他们走了不久后，琉金将随清哄睡着，便轻轻阖上门走了。

        “照顾病人，难免忧心。倒是你，今日怎么会来？”

        琉金这时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刚熬好的药汤，见到二人同他们微微打了招呼。随清自她进门，视线便紧紧跟着，见她望向了那病弱公子，心中酸涩紧张，但见她只是淡淡打招呼，并无其他反应，又微微放下了心。

        “长茹从未想过争什么，”他拉下脖颈的遮掩，白皙脆弱的脖颈上还是未消掉的痕迹，仰垂眼，一副任君采撷的圣洁神情，仿佛献祭的佛子，“夜色很长，只愿让女君暂时忘却烦扰。”

        随清仔细打量他，眼前男子因病弱有些恹恹，但却别有一种美感，眉眼间温柔圣洁，不染尘埃。他包裹得很严，脖颈也护得严实，但仍能看出姿窈窕，衣饰下的腰肢必然纤细不盈一握。他心中不由冷淡，“长茹公子折煞随清了，只是众人夸大罢了。”

        “阿绪，”长茹无奈，“只是一些举手之劳罢了，莫要逢人就说。”

        她提着一盏灯，在漆黑的夜里走回书童院，恍然看见前方伫立着一个影。

        天色不早了，随清刚好的有些疲惫，便谢了客。

都望向他，“长茹，你没事吧？你子不好，就让你别出来。”

        “长茹在等女君，”他微垂的眼眸在灯火照映下些许光，“几日未见，女君憔悴了些。”

        掩下情绪，他接来药碗，问，“长茹公子才是风姿动人，在京城也少有这般容色气质的公子。不知是哪里人士？”

        走得近了，灯辉照在那人上，是长茹，手中还紧紧捧着炉。琉金心里微涩，上前摸他的手，炉早就凉了，他的手也一片冰冷。

        “长茹一直念着女君，亦忧心女君，夜夜难眠。”温柔的声音传到琉金耳中，她在近在咫尺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微弱惑人的檀香味缠绕上她在外面的肌肤，“这子也有些冷，女君愿意替长茹吗？”

        一旁公子补充，“长茹是姚府尹唯一的公子，姚府尹早年在京城兵事，后来才搬到了禹州。”他用手肘长茹，“长茹在我们南方那可出名了，从小就乐善好施，人美心善，当年禹州徐州闹灾，长茹亲手给难民施粮，大家都叫他小菩萨呢。”

        临走前，房门打开，风入屋内，长茹轻颤一下，回首柔声问，“夜间外面风寒，长茹住得远，随公子可否将炉借长茹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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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清掩在衣袖下的手指蓦然抓紧，但没有苛待了客人的理，他语气不显，递给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