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玄摸着鼓起来的小肚子，打了个饱嗝，看着爹爹和娘亲打闹的样子，笑得灿烂。

        她沉默许久，毫无保留地拥抱上他，不带任何算计和情。她也不知为何，会为故事中的那个孩童，那对妻夫，感到心痛，哪怕她知晓后来的一切，二人会成为这个王朝的最高掌权者，万人之上，然后相杀，支离破碎。

        “你可别小瞧我！你不在的时候咱们灵玄出门和其他孩童玩，都是我梳的！”薛郁南努努嘴，“是不？小灵玄。”

        薛郁南挑眉打量了一下，还是挑了一件蓝色的，布料稍微差点，“我喜欢这件，刚好咱们都穿蓝色，这样才像一对。”

        “郁南！在孩子面前呢！”她无奈，“圣旨命一样，下午就人出发了，哪来的时间去买。”她在那堆衣服里挑了一件材质不错的红衣，递过去，“你穿红色最好看，这件我看就不错。”

        两人临危受命，想着留下一张全家的画像。急忙请了画师，二人兵荒乱地翻出压在箱底许久的过时衣袍，那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面衣服。

        “不然赶紧去云衣阁买几件新的，这衣服样式都是几年前的了。”男子散落发，一边说着，一边在衣柜里翻捣，拿出几件都不满意，扔在地上，“索那抠门皇帝也舍得给咱们些买命钱了。”

        “小灵玄。替娘看看，这蓝色纱衣如何？”落魄的皇女蹲下，摸摸他的。

        小灵玄已经吃到了第二盘绿豆糕，闻言小鸡啄米地点，“是啊是啊！爹爹梳发最好了！别的小孩都羡慕我呢！”

        他正啃着里送来的龙须糕，点点“娘亲穿什么都好看！”

        直到叛军反了，势如破竹，连破四城，无人敢受命。他们二人主动请缨，皇祖母第一次有了好脸色，给府上拨了许多黄金珍品，环佩锦绣，稀罕吃食，那时我第一次知，银子不是世间最最珍贵的东西，黄金才是。但黄金也不是最珍稀的，权力才是。”

回忆，声音晦涩悠远。

        “灵玄...”她第一次笨拙地不知如何安，只是安静抱着他。灵玄抬手回抱，拍了拍她的背，语气轻了些许，继续说着无人知晓的故事。

        “好好好，都听你的。你穿什么都好看。”她快速地来回走动，路过镜子时停下，有些苦恼，“郁南，我这发是不是有些草率。”

        “这不就到为夫发挥的时候了吗，我来！”薛郁南挽起袖子就要干，她微微后退，满眼怀疑，“你每天都披着发，还有这手艺？”

        “曾经的皇女和将军，却只能靠偷偷卖画和教人武艺为生。他们常年穿着一样的衣服，变卖了光了值钱的东西才付得起下人的银钱，后来府上仆人还是都散得差不多了，有的去了别的皇女的府上，有的投奔了其他的官邸。

        “这幅画，便是那时父后请画师来画的。”他的脑海闪现过当时的画面。

        外面画师在了，她将信将疑地被薛郁南压着坐在椅子上，他开始认真地打理发，倒是颇有几分样子，两人偶尔拌拌嘴，外面的春光烂漫，泻在二人的上。

        琉金紧紧握住他的手，听着他平静的话语，心中却像被一只手攥紧，她仿佛置在他的过往中，看到一个小少年亮着眼睛，第一次看到黄金瑟缩着不敢碰的样子...就像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