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薛影从回忆中惊醒,快四年了,当初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薛奕臣稚又狠厉的面容时刻萦绕在她心。
“听见了吗?”薛影加大了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和威慑。
卧室的装修是法式风,整色调,温馨又梦幻。左边是睡眠区,中间摆放着一个看起来就很柔舒适的大床,床堆满了各种玩偶,与整洁有序的房间显得格格不入。右边是起居室和衣帽间。
肖钰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薛影。”
“是,姐姐。”薛奕臣小声回答,从扔在一旁的书包中找出手机打电话。
三人中一人手臂骨折,一人骨骨折,严重的那个重度脑震加全上下不同程度的骨折和挂彩。薛铭华出面摆平了这件事,用钱和权堵住了他们的口,还给他们定校园暴力和欺凌退了学,薛奕臣则只给了个不痛不的的留校察看的分,正如他所说被解决了。
薛影睁开眼,眼里快速闪过些什么,捕捉不到。
最后救护车拉走了受伤的几人,薛奕臣包扎了伤口后被带到警察局调查录口供。
“叮。”四楼到了。
肖钰不知薛影是真没察觉还是有意袒护和遮蔽,他没有再追问,手下依旧轻柔的按着,“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薛影都快睡着了。
“我觉得你弟弟对你.....有点奇怪。”肖钰没有直接说出薛奕臣对她有不正常的心思,毕竟没有证据,说出来还有挑拨姐弟关系的嫌疑。
肖钰把行李推进衣帽间。出来时看见薛影脱了外套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薛影坐了起来,“我先去洗澡了,你在这儿玩一会儿。”
穿过门廊,入目是一个客厅,角落里摆着一架钢琴,外面是一个超大的台。客厅左手边是书房和和娱乐室,右边是卧室,薛影带着肖钰向右走。
“没事,他从小就这样,又到了青春叛逆期,总跟我作对,不用他。”
上打电话叫救护车,不然以后都不要叫我姐了,薛家没有你这样的蠢货。”彼时的薛影正于抽条发育时期,材高挑,高了薛奕臣半个,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颇有长姐的威严。
电梯门开,别墅总共有五层,阿姨和司机住在一楼的保姆房,薛铭华和秦蕙笙住二楼,薛奕臣住三楼,整个四楼都是薛影的空间,除了打扫的阿姨不准任何人上去,只有薛奕臣时不时偷跑上去,每次都会被薛影骂走,下一次又来。把她气得扬言要在四楼装上防盗门。五楼是薛影母亲的画室,里面陈放着她的作品以及遗物,这里没有人会踏足,哪怕是薛铭华也不敢上去。母亲是薛影的逆鳞,曾经秦蕙笙偷偷跑上去,碰了薛影母亲的遗物,被薛影撞见,疯了一样将她扯下楼,跟她撕打在一起,打的秦蕙笙鼻青脸,都被扯掉一小片。从此没人再敢上去。
薛影连忙上前蹲查看地上的人,探了探鼻息,
“喂?你好,我需要急救,在一中附近的顺和巷......”
她恍然想起肖钰还在旁边,抱歉地朝他一笑,“到了,我们走吧。”
“嗯。”肖钰温声应答,刚刚薛影低垂着眼站着一语不发,肯定是在想刚刚的争执,便没有开口打扰。
但从此以后薛影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令她全然陌生的弟弟,薛奕臣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依旧在她面前扮演着乖弟弟的角色,直到高中。
还好,还有气。
肖钰看着薛影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微闪,陷入了沉思。
他在旁坐下,给她按着太阳缓解疲惫。薛影舒服的哼了一声,侧躺在他上方便按摩。
“嗯?”薛影困倦中嗡声回答,混着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