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丑时,早已经酣然入梦的沈笑风被人叫醒,说是院里那位不知怎的又发起了高热,心俱疲的老沈只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披衣而起,回院里看看情况。
"虽元气大伤然幸得副指挥传信,实力仍有留存,望指挥使保重。"沈笑风把这行字来来回回看了三四遍,一时有些脑子发懵,又呆坐了许久,才终于狠下心来,朝烧的昏昏沉沉的白徵伸出了手。
沈笑风突然脑子里一震,嗡的一声,等他反应过来,那纸张已经在他的手里,并且整个打开了来。
只是他没有看到,那仆人转进了院门,直接把赵湛交给他的书信递给了白徵。
"
疲惫不堪又进退两难的表情来,把手里物件往桌上一搁,发出"咔嗒"一声,赵湛在一侧椅子上坐了,颇为关切问:"你这是怎了,鲜少见你有这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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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湛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不免心一,但沈笑风并没有出任何刻意说这些的端倪,他也只好认为沈笑风的确在纠结是否要亲手杀了白徵,心下转了两圈,突然有灵光一闪而过,不禁前倾上,试探着问:"若你实在下不了手,不如我来替你这件事,毕竟若是你去,免不得要遭人诟病。
林泷已经在床边守着了,一眼瞅见杵在门口的家伙,立时把他抓进来,交代好好守着勤换布巾,又急匆匆去药了。沈笑风拧了布巾转要给白徵扣脑袋上,却在白徵耳边停了手,他看到白徵脑后的枕一边,似是出了什么纸张的一个角。
等林泷端着药碗回来,才知白徵已经被拖去刑堂了。
过了午后,赵湛推说有些痛,偷偷溜了出去,沿着墙到了白徵的小院便边。他花了很多心思才买通沈笑风留下的一个仆人,只要夜间这个仆人把事先伪造好的书信藏在白徵枕下,他再设计沈笑风发现这"证据",白徵必死无疑。
"我现下十分为难,几乎可以确认白温然仍旧和浩气有联系,并且他联系的人极大可能是那个梅信,可是即使拿到证据,恐怕我也难以下手,"说着说着眉中心就挤出几条深深的沟壑来,"毕竟要手刃枕边人,于情谊上来说和禽兽无异了。"边说着,边心不在焉又去摩挲桌角。
沈笑风咯吱咯吱磨了磨牙,最后竟狠狠点了。
仆人早守在院墙下,远远看到赵湛过来,悄无声息迎上去,两人一错间书信过手,肩而过再无交。赵湛已经忍不住出了笑来――他就要成功了,白徵一死,不仅景长空的仇得报,他以后要掀翻沈笑风也更加容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