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餐有什么，西餐呢？”

        兆菲点点，咙干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是觉得渴，只是哥哥站在眼前，她就觉得像在被燃烧。

        “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不是吧，有点没必要。”

        兆菲很安静，哥哥家里开着地，她现在有些热。

        颜兆星轻柔地帮她解开棉服上的牛角扣，兆菲的心咚咚地着，有些奇怪的害羞，却没有力气去阻止。

        热水放好，浴室里雾气氤氲，躺在浴缸里的兆菲舒服得一声叹息。每次见到哥哥，那种人生旅途的颠簸感就会消失，像小船一下子靠到了岸，安全感趸足。

        “嗯。看看缺什么，明天一起去买。”

        “谁说的，等你的过程也很有必要……”

        她忽然有一瞬间出神。父母如果知了他们的事情会怎么想？以颜家爱面子的程度会跟他们断绝关系吧？妈妈的格又是那样的不让人，一定会认为他们是在儿戏，还会千方百计地阻挠。如果能跟哥哥一辈子这样隐居就好了，无论在美国还是欧洲。她不自觉地想得有些远。

        哥哥的家很简洁，一室一厅一卫浴一厨房加一阳台，还算齐全。自从换了新住所，颜兆星还未来得及置办新家，从前那些旧家他都留给了萧致远。

        “所以我不急。”颜兆星，“你来了，就什么都有了。你不来，我缺的不过是一个女主人。”

        这里的味跟家里哥哥的浴室很相像，一切都是哥哥的品味，所以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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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什么都缺。”兆菲笑，“没有沙发，没有茶几，也没有地毯、盆栽、展示柜，阳台还缺两张躺椅。”

        “先吃饭还是先洗澡？”颜兆星将她的衣服挂在衣架上，随后脱了自己的外套也挂在上面。

        他走过去亲了亲她的额，眼睛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又看了她的鼻子和，仿佛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视线从她上移开。

        “先洗澡吧。”兆菲说。十四个小时的飞机毕竟不短，等舱并未像想象中那样舒适，她现在急需泡一个热水澡。

        “我吃你包的水饺。”兆菲毫不犹豫。

        “好。”兆菲点点，目送哥哥进了厨房。

        “中餐有水饺、馄饨，哥自己包好冻起来的。西餐有西冷牛排、汉堡肉，或者龙虾。”

        眼忽然变得很沉重，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了哥哥在厨房搅动水饺的声音，她觉得至少此刻的自己十分幸福，便在这隐隐的声音中安心地睡着了。

        “热了？”他弯了弯，问。

        她打开手机，看到哥哥在群里发的“妹妹已平安到达。”下面是妈妈发的“收到”的表情包，以及“好好照顾菲菲”几个大字。

        她喜滋滋地走进浴室，要把自己洗得香香的。一想到现在是在哥哥美国的家里，就觉得跟梦似的。

        有许多话想对哥哥说，这三个多月里发生的事。每每通过手机屏幕联系，都会令她有词不达意之感，思念也无法传递，全被整个削弱。

        “哥，客厅你直接当书房用啦？”

        “嗯，宝贝慢慢洗，哥去厨房准备。浴室里的东西应该是齐备，你若还需要什么就喊哥。”

        兆菲看了一圈便已了然。

        “好像清瘦了一些。”她想，“哥哥的材真让人脸红。等下要亲亲抱抱么，啊啊，好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