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把她拉进房里,然后举了举手中的杯子,递给她。
就算知抵抗是徒劳,她还是那样了。
被别的女人议论纷纷,正因如此,她讨厌大张旗鼓地出行。她至今仍然觉得自己本不该和他有任何交集,这个年轻人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倪刻提娅喝了一口,默不作声地看了看对方。
和其他年轻人一样,玛卡斯也有冲动的时候,但他同时拥有良好的自制力和锐的观察力。这样难缠的对手,虚情假意自然行不通,利用姿色也未必可行。
就在不久前,她还一直是个女。男女之间的爱关系就算她读到过、听说过,实际感受也完全不同,何况他们之间并不平等。当他以侵犯者和主宰者的姿态站在她面前时,她究竟该怎样应对?像个被迫出卖肉的女那样张开双?还是把自己的当作武诱惑敌人?
与此同时,从浴室外走进来的侍女却见女主人长发凌乱、衣衫不整,只好假装什么都不知,手脚利落地协助主人穿衣物、整理仪容。
‘是个外国人呢!’
她厌恨将军,可自己并不比他善良,甚至更冷血。
不完全是占有。年轻人爱抚她的时候,她的的确确感受到了对方发自内心的喜爱。
那日过后她拒绝过他两次。第一次直接躲开了,玛卡斯容忍了不再强求。第二次以经期为由,玛卡斯起初质疑,最后尴尬收场。
玛卡斯靠在床讲起自己年少时的一些冒险故事,倪刻提娅坐在一旁倾听。
‘她好美呀,肤这么白。玛卡斯将军喜欢这样的?’
“可以吗?”男人问。
当玛卡斯把克制抛在脑后,让她会疾风骤雨之时,她不禁感叹他们要在这段荒谬的关系中纠缠到何时?
英俊的脸凑过来,倪刻提娅的心快了一拍。
如同当初她羞辱少年祭品时一样,在上位者手里可以是一种权力的象征,也可以是一种压迫的手段。
有时候她希望自己死在血祭的那一天就好了。
倪刻提娅任由侍女摆弄自己。她陷入了沉思。
她注视对方炯炯有神的双眼,目光追随他微微颤动的睫,想起自己出游时听到的闲言碎语。
玛卡斯靠着门框低亲吻她,她尝到他嘴里甜甜的味。
语气。
‘真不甘心啊!’
去往餐厅的途中,玛卡斯走到台了冷风。他拨弄自己的额发,心情烦躁。
她仅有的一次验并不愉快。她是被强的。
‘好大的排场啊,是将军家的?’
倪刻提娅早有耳闻战争中妇女被轮、被残害的事实。平心而论,将军已经比一般的侵略者客气多了,他既没有在船上对她动手动脚,也没有一把她带回家就行使所有权,可她知自己终究逃不过。失贞对寻常女子来说或许没什么大不了,对她却意味着失去大祭司的资格,最终会因此遭受神谴。
直到玛卡斯轻抚她的脸,她才发觉自己走神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她感到一丝平静。
她厌恶自己的怯弱,好像她又变回了那个被权杖殴打却无力反击的小女孩。
男人压在她上侵犯她,她觉得疼、绝望和屈辱。她感受不到诗歌里对爱的赞美与颂扬,那些美好和愉悦都跟她无关。
倪刻提娅敲开将军的房门,对方随即迎了上来。她注意到他眼里的光彩――他似乎很高兴。
放开手,不等她反对或者同意,年轻人径直离开了浴室。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送了我蜂蜜。”他面微笑。
“来,是蜂蜜水。”他说。
难怪女人们都爱他。呼被打乱时,她这样想。
思绪纷乱,倪刻提娅没有胃口,早早结束了晚餐。屏退所有侍女,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直到天色已晚,再没有借口拖延下去。
今天是她挑起的,无法拒绝,况且她又能拒绝多久呢?
‘我没听说他结婚了呀?’
也许玛卡斯自以为克制是上等人的面,可这样跟玩弄必死的猎物有什么区别呢?她被困在无形的牢笼里,等待被强的日子每一天都如同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