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绥绥的心一下子悬到嗓子眼――拉开的屉子里赫然躺着那纸符咒。
“华熙路。妾当时被一个人尾随,在他上扯下了这个。”
结果一推开门,羽幸生就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她呢。
说着顺手就拉开一层屉子。
夏绥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妾有罪,实在是杂物太多,只能先暂放着,来日慢慢清理收整。”
真要堵上她这不知轻重的嘴,要是得罪这清明殿资历最老的掌事女,以后连青橘子怕是也没得吃。
谁知羽幸生当即就变了脸色。
看羽幸生的样子,他定是能看见上面的符咒。
“你倒说的轻松。你这些东西清点起来已经无比麻烦,到时候朕的人又要劳力将之丢出去。如此,不如现在就丢了去,省得来回折腾。”
难怪他在床上那样游刃有余……
无落脚?你又不是伏羲他爹雷神,一脚能踩下一个天坑。
“夏绥绥,你当朕是傻子?”羽幸生咬牙切齿,“你三番四次诓骗朕,朕都原谅了你。到今天你还要与我狡辩?你若不知这上面有什么,会这样折好收在妆奁里?难你要说,这又是别人害你?”
“圣上你怎么在这儿?”夏绥绥问。
他冷笑:“朕怎么不能在这?这清明殿被你的东西的乱七八糟,无落脚。朕只能到你这儿来看看有没有一块空地,谁知也是一塌糊涂。”
他伸出手指,敲了敲桌上的妆奁:“朕去过其他妃嫔里,从未见过谁的桌上摆这样多的盒子。你就一张脸,能用得了这么多的胭脂水粉?”
羽幸生紧抿双,仔细地看着那张符咒。
想了下,又说:“反正妾生下孩子后就会出,这些杂物随便丢出去便是,定不会惹圣上难受太久。”
狐妖?傀儡符?这一切都远远超过夏绥绥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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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绥绥咽了咽口水:小白兔被害记演了一次也就罢了,再来一次,羽幸生那寥寥无几的同情心恐怕要用尽了。
“我若是知,也不会傻傻放在妆奁里连个锁都不上了呀。”
“那人呢?为何要尾随你?”
她绝对不要供出自己曾靠着夏守鹤的人脉偷溜出。
“这……这不就是一张白纸,可能是阮儿随手收进去的吧?”夏绥绥第一反应就是装懵。
禁术符咒?
“圣上,妾真的不知这白纸有什么稀罕……”她还想垂死挣扎。
他盯着那张白纸,宛若那是一个会吃人的怪兽。半晌才转过脸来问:“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夏绥绥绞尽脑汁地想自己和羽幸生有什么共同点,才都可以看见这纸上画的东西。
“夏绥绥,我劝你说实话,”他厉声,“哪怕你不知这是什么,私藏禁术符咒的罪名亦够砍掉你全家脑袋。”
所以这世界上真的有狐妖存在?
他叹了口气:“这是用狐妖血写的傀儡符。”
她嘴里,“这不是你最爱吃的么?快吃!”
可惜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而那边少年帝王已是面若寒霜,眼里全是人的威慑。
晚膳过后,夏绥绥借口吃多了要散步,想去寒书斋探察下地形情况。无奈奂颜一直跟着,她只能走观花溜达了一圈,就折回了西眠阁。
他看过来,眼神深幽,仿佛穿过了她的肉,看向了某个晦暗不明的角落。
那羽幸生岂不是……真的和狐妖一起学过媚术?
“圣上,妾该死,这是妾入前在街上捡到的。因为除了妾,似乎没有第二人可以看见上面的符咒,所以妾甚为恐惧,不敢随意丢弃,只能先收着。”
“圣上……你可知这是什么?”夏绥绥弱弱发问。
“跑了,没抓到,不知。”
夏绥绥的联想力已如一匹脱缰野,嘶鸣着狂奔向天际。
“你在街上捡到?那条街?”
又着自己按下狂奔的心:这东西在别人眼里不过一张白纸,可以解释得过去。
“妾冒昧想问,为何我也可以看见这上面画的东西?”她忍不住问。
“你真的不知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