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洛秋在门外守着呢。”唐青衡表示无能为力,他这样说着,却从后递给他一个长匣子,匣子有些重,唐映雪有些不明所以。
“......”唐青衡沉默看向唐映雪,良久苦笑一声:“我好像也欠你一句对不起。”
他翻上,姿潇洒利落,回对陆同斐:“阔别中原已久,我还未曾拜访过以前许多故人。”
唐映雪眼见着他被洛秋一脚踹进来,还用力带上了门,发出很重一声关门动静,房间里的两个唐门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我也不是个好兄长。”
“师弟,映雪,以后江湖有缘自会相见!”
待唐映雪休养了几天,洛秋见两人如今都平安无恙,终于有天提出了离开一事。
“师兄,愿圣火保佑你。”
好像回在山林间很远很远。
他这才看到匣底刻着一行小字:
“我绝对会丢出去的。”唐映雪笑肉不笑呵呵一声。
裴浅潇洒笑笑:“你们兄弟俩可没少麻烦我。”
唐青衡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刚要张口,却无意看见唐映雪腰侧的千机匣,一晃而过被轻柔的风托起,出清扬如雪的雀翎。他面色一怔,随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没有再说什么。
裴浅这些时日里同莫妩一起光顾着照看他们两人,好几日没睡,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要回去补眠了,他拍了拍唐映雪肩:“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唐青衡将长匣子扔进他怀里,“反正我当年给你准备了及冠礼,还没来得及送。”
陆同斐依依不舍看向洛秋,没忍住冲上去抱着他,在他眉心落下一吻,用波斯语对他:
“嗯。”唐映雪煞有其事点点。
唐映雪拿起摧霜,看见千机匣的尾端还挂着一条蓝色的苏,苏坠着色泽清丽的孔雀翎,只不过那孔雀翎却是雪白色的。
“......给了。”
“他让你来的吗?”唐映雪一语破。
“给了还这么臭脸?你真是油盐不进的犟种。你就不会跟映雪好好说话吗?”
他转出了门就把唐青衡揪了进来,他在门后面躲了半天了。
“礼我也送到了,收不收是你自己的事情。”
“......”唐青衡小声嘀咕一句,“你还是雪团的时候比较好玩。”
“......”唐映雪面无表情想着,送了也会被我丢出去吧?
洛秋扬鞭勒,银鞍照白,飒沓如星。 他衣袍翻飞如蝶,
“这是什么?”
洛秋笑着贴了一下他的脸颊,“你也是,师弟如今长大了,不再是需要师兄庇护的小鹰了。”
“哎,你都猜到了......”洛秋叹口气,无奈又疼:“真是的,你们兄弟俩的事情还是自己去说吧,你哥也是个胆小鬼!”
“不必相送了!”
“你什么时候走?”唐映雪不耐烦臭着脸打断他。
唐映雪眨眨眼:“不需要了。”
唐映雪听着门外两人吵吵闹闹的声音越来越远,他看向自己怀里的及冠礼,打开长匣,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柄通寒凉,寒铁铸成,微微散发出冰蓝色光芒的千机匣,长三尺九寸,重七斤四两,其名曰——摧霜。
唐青衡转拉开房门,洛秋立拉着他的胳膊教训:“让你赔礼歉你给出去没?”
唐青衡却难得沉默几分,他看向唐映雪,有几分不自在别过脸,面无表情说:“及冠礼。”
洛秋见他回了自己房里补觉,看向坐在床上的唐映雪,他有些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轻声问他:“映雪......你......”
“及冠礼......?”唐映雪有几分无语:“我今年都二十八了。”
吾弟今已成人,冠冕有加,威仪赫赫。受天之祜,受地之祚。
“我会的。”唐映雪看向他诚恳说,“以前给你添麻烦了。”
时隔八年这行刻出来的小字有些斑驳,唐映雪指尖缓缓抚过那行小字,垂眸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