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的声音透着威慑,让人不敢撒谎。
宁绥满脸“震惊”:“原来如此,可这人非草木熟能无情,若是病人不能平心静气,喜欢大动肝火,喜荤不喜素,又不爱服药,那岂不是危险了。哎呀,这可怎么办,大尧还要仰仗着陛下,实在是……”
“哈哈哈哈……”
张院丞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锦,侍女上前接过,递给宁绥。宁绥打开锦,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黄色纸张,细细看过,连连点。
宁绥笑的拍掌,丝毫没有为贵人的矜持,仿佛野人似得豪迈。
被迷的晕转向的襄王也不问究竟,只迷离着颜色,英俊的面目紧贴怀里人的脸庞,一副死了也值得的模样。
“确实不错,这方子开的极好,就是有几味药我看着犯皇帝名讳,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多加点黄芪啊,党参、人参什么的,给陛下补补子。当然我不太懂药理,张院丞看呢?”
哼!
宁绥没有出声,仿佛没有察觉似得,只抚摸着上男人健壮的脊背,让他更加罢不能的抱紧了她。
“好绥绥,母后……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什么我都依你,只要你开心,你什么都行。”
我好心安你,你嘲笑我?
要本守活寡不成……你若是不愿意,本另寻人来便是。”
“张院丞说的真可怕。”
侧坐着的宁绥满珠翠,华贵端方,着一张越发美艳成熟的面容不满嘀咕:“我有那么可怕吗?”,说罢又朝那池子里丢起了鱼食。
“回娘娘,是臣的祖传秘方,但既是娘娘要看,臣自当献上。”
丛笑:“嗯?!”
宁绥已经把药方快速背下来,准备来日筹划下,拿出荣誉和奖金来,让这些药方都惠及大众,而不是藏在锦里烂掉。
“哈哈哈哈哈哈……”
翌日,神色慵懒,梳洗整齐的宁绥在芳林苑花园里召见了已经请了病假的张院丞,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战战兢兢站在宁绥面前,恭敬行礼后被宁绥赐座,低着不敢说话。
张院丞虽然早知有这么一遭,连连拭着额的汗:“陛下未曾对臣言明要为难皇后娘娘,一切都是臣的揣测,皇后娘娘明鉴,臣不敢撒谎,但陛下,确实确实,是有些心脉受损,有,有卒中之兆。”
宁绥见他不说话,又不满:“张院丞,本和你说话呢,你可给陛下开了方药每日服食?是什么方药可能给关心陛下的本瞧瞧?”
殊不知在他翻压在宁绥上的时候,宁绥的目光看着帐子外,果然一光影快速晃过,嗤乎犹如幻影消失不见。
传家宝被偷了的张院丞却只顾着家命没有注意到那上面去,听到宁绥对自己的方剂胡乱评判,也只闷声点:“是,是,皇后娘娘说得对,臣谨记。”
宁绥闻言笑的更欢,又连连忍俊不禁:“尚随姑嫂作笑嗔,一生苦乐由他人。丛夫人乃我家拙妇也,你这个脑子,还是别嫁人了吧……”
丛笑看她这样,稍有些不好意思,又柔和了语气:“皇后娘娘最近笑少了,吕氏春秋有言,得寿而长者,尤其要心平气和,喜怒悲思恐,都不可猝然而发,你刚才没听大夫说吗?皇帝如此,你更要取教训……”
宁绥凭栏而坐,边侍女如云,洒着鱼饵喂食锦鲤,也不回便:“襄王已经和我说过,你说是皇帝命你不要透他患何疾,在众人面前对我多加敷衍,可是事实?”
宁绥对这个消息来了兴趣,转问:“他那日叫你是发病了吗?并非是刻意装病?”
一旁丛笑面无表情:“你再喂下去鱼要撑死了。”
张院丞站起来,离开松了口气似得,起行礼恭敬告退。
张院丞不说话,他不知该说点什么。
一夜疾风骤雨,皇后娘娘承接雨无数,直到天亮方才云销雨霁。
宁绥又敲打了张院丞两句,看他一把年纪也不多说了,便放他离去。
丛笑一脸无语,但今时不同往日,人家是皇后娘娘了,她只能淡定:“您贵为皇后,怎么还和鱼比?”
果然有人监视她!
宁绥饶有兴趣的看向这位一直追随在自己边亲兵队长,眨眨眼睛:“你比起我更关心鱼?”
这么问着,她却又毫不犹豫又丢了一把鱼食。
宁绥蹙眉满脸担忧:“我常听人说那卒中之病为可怕,轻则口眼歪斜,,四肢僵,重则昏迷不醒,一命呜呼。陛下年纪轻轻就已经罹患如此重症,我为皇后又该如何侍奉才好啊?”
张院丞偷偷抬眼,冷汗涔涔:“此病非一日之功,也不能一日养好,最要紧是要病人本平心静气,饮食有常,起居有节,少食荤腥发物,佐以汤药,不骄不躁,不气不馁,心如止水,或可保三五年康健。”
“回禀皇后,陛下觉得闷气短,手足麻木,这才命人召见臣下,但臣为陛下开痹服下后,陛下立刻便有好转,倒也不算大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