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故人的忌辰,刘备多饮了几杯,tou脑昏昏,停杯之时已近日暮。
恰巧诸葛亮来送呈今年的钱粮账目,自上次的事过后,他近些日子总来去匆匆,像连与刘备打个照面都不愿意一般,反而常是刘备酒后心中苦闷难平,便径直去丞相府上,或者将人强召进gong中,吵嚷一番再行云雨也不可避免。
而这般行事过后,诸葛亮常要缓好几日,如今的shenti,确是禁不住常常这么闹了。
可今日谁让他偏偏要挑着这让人xiong闷如堵的时日撞进来?
刘备本斜坐在gong中阑前,见诸葛亮送完东西便要走,顿时起shen拉住了这不愿见他的人。
“丞相如此躲着朕,可是生气了?朕还没就你当年强bi1侮辱孝直一事发落你,反倒是你,想将此事不了了之?”酒入愁chang,刘备心中更添酸涩,一想到法正临终之时,诸葛亮当年遣书童送去礼物的锥心之举,就如同刘备心中的一gen尖刺,始终如鲠在hou,痛心难当。
“陛下说什么?”诸葛亮眉tou微蹙,眼中是明显的疑惑,似乎对此事全然不知。“陛下可是醉了,斯人已去,臣何时坑害过法孝直?”
诸葛亮估量着刘备又要趁醉寻衅来发作他,若强行争辩,倒容易闹大,言毕便要挣开他,只想尽快脱shen。
可不料刘备竟一下子起shen,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他死死箍住,“你还要瞒朕!孝直去世那天,你派去威bi1他的书童正巧被朕撞见,如今却揭过不认,孝直何辜?丞相之心,何故恶毒至此?”
吼声回dang在在空dangdang的gong殿中格外震耳,诸葛亮从未觉得这初春的皇gong会这样冷。
眼前的人,怒目圆睁,眼中全是愤怒与恨意,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去。
是了,他终日思忖,觉得单凭曹贼从中离间一件事断不会让刘备误会至此,如今终于牵出一桩自己坑害法正的事来,虽仍是莫名其妙,但到底是让他知dao了刘备为何恨他至此。
诸葛亮闻言却也不急着走了,眼底竟有些悲凉,他不仅觉得刘备变得陌生,更对这份旷日持久的情意产生nong1郁的悲伤来。
“陛下这话说得当真可笑,为一书童反覆无常之言,便要屡次疑心于我,今日曹贼说臣折节背主,陛下信了,明日又对臣坑害同僚信以为真,可见纵然臣如何申辩,都是无济于事的了。”
自今日晨起,他便觉shenti不适,浑shen畏寒,四肢泛酸,tou脑也有些昏然,虽无力再思量再三,却给他平添了几分不愿再谨慎求全的胆气来。
“陛下真伪不辨,忠jian不明,如此不智,古来昏聩之君,莫不如此!
隐忍良久的气愤与委屈几乎将他cui折,却终究在此时此刻尽数cui发,一次次空xue来风的中伤,竟让刘备冤他如此,原来他们之间的信任,早已如此岌岌可危、一chu2尽碎。
从未有人敢和这位已不再年轻的君主这样说话,刘备顿时怒不可遏,整个人周shen都被气得发抖,鬓边的白丝更是打着颤,不经思考便掴了一巴掌过去。
清脆的响声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见诸葛亮脸颊上逐渐泛起的浅浅掌痕,刘备刚动完手便隐隐有些悔意。
可这点儿悔意很快便被诸葛亮冷若冰霜的言语浇灭。
“陛下若如此思念故人,忧思戚戚之心,既天人可表,何不下九泉与其相认?又为何还要与臣纠缠不休!”
诸葛亮喊得竟是有些凄绝了,眼泪随着哭喊扑簌簌地落下,他甚至不知dao自己为何要这么说,可刘备的举动让他心痛得猝不及防,早将心中最后一dao防线瞬间击碎,只剩下luolou的、本能的对爱恨的直觉,如此cui他,cui他将数不尽的委屈尽数直言。
“好,丞相如此说,便真将朕当作桀纣之君了,今日无论发生什么,是你自找的。”
刘备眼睛中滔天的怒火被刺骨的凉意取代,他死死扣住诸葛亮的腰,将人生拉ying拽地便拖到了阶下,随即便三下两下剥掉shen上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