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摇了摇,终是什么都没说,只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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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的余毒沉积已久,此番算数解开,必是不俗的际遇。可与这…血瘤有关?”
“你当时还是个小姑娘,不过总角之年。天一教抓去的药人里,只有你不哭不闹,问你任何事宜都能对答如,回应的清清楚楚。我们这些江湖人士也是因为你的情报才能毁了那炼制毒尸的营地并全而退。”
沈扶枝点,将那血瘤从怀中放下,置于案上,那血瘤的手一圈圈绕在她手臂上,与白皙的肤对比鲜明,倒是平添了几分旖旎。
“你意已绝,我同意亦或反对,并无大碍。沈师妹,你可还记得,当年我将你从枫华谷救回来?”裴元长叹一声,望着沈扶枝的眼底有无奈,更有怀念。
“裴师兄,不瞒你说,昨日我去涯边采药,一时不察,被毒蛇缠住了脚。蛇毒引发我内的余毒,我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便跌入了水中。好在扶枝命大,又被冲到了岸上。待我醒来便发现了它,它伏在毒蛇咬过的伤口,而我已无大碍,甚至连疲惫都不曾感受到。”
众人见状也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心细的师兄更是拉过裴杳,将他外袍上的灰拂去了,宽:“阿杳师弟,沈师姐带回的物什确实骇人,你年纪尚小,会畏惧也是人之常情。”言罢,他拍了拍裴杳的肩膀,磨药去了。
沈扶枝抱那血瘤亦像在抱婴儿,珍而重之,却令人心忧。
“沈师妹,你随我来。”裴元收回手,领着沈扶枝进了药房。
“彼时你总是紧紧抓着我的袖角,他们拼杀时也看地目不转睛,总是断肢落在脚边也丝毫不惧……我当时为你施针煎药,你亦不喊痛喊苦,我只从你黑白分明的眼瞳里看到了,坚定不移的恨,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血瘤,即使在他的角度能清楚的看到,那紫红色的手绕着沈师姐的小臂,像菟丝花一样攀附着,甚至亲昵到有些暧昧的蹭着。
“后来我带你回万花谷,师傅见你便说你是医者的好料子,你心智坚韧,如松如柏,最是能看破生死,不为其若扰,但……慧极必伤,你可知晓?”
沈扶枝将碎发挽到耳后,伸出食指抚了抚血瘤光的表面。血瘤伸出细小的手指缠住她的指尖儿,轻轻拉着,像撒似的晃了晃,又蹭了蹭,黏人得紧。
“我立即为自己号脉,对此也惊讶无比,又怕是自己探错了,只是狂喜下的错觉,可我从未觉得如此…如此轻盈,像卸去一枷锁。这血瘤似有剧毒,却亦能吞噬毒素,我见它亦有灵智,能对人言有所感应,故将它带回谷中…一来,此物为我所遇,救我顽疾,此乃缘。二来,我为医者,若它能吞噬毒素,那便能有许多人脱离病痛,救黎民之苦,早日康健,此乃份。我与它有缘有份,还望裴师兄理解。”
进了药房,裴元叫沈扶枝坐定,方才开口。
沈扶枝站起,鞠躬拱手。
“大师兄的教诲,扶枝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