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痛经
考试月顺利熬过,紧随而来的是大家期盼已久的寒假和新年。
作为老乡兼男女朋友,她和沈沧自然买了同一趟车票。
周落落完全是计划型人格,要带回家的东西早在前一天晚上就收好了,临出门前她还在手机备忘录上一项项he对,确保没有需要用到的东西会被落在宿舍。
可关上宿舍门的时候,她还是隐约觉得忘记了什么。
直到从火车站的厕所出来,这个小小的伏笔才被回收。
她没忘带卫生巾,毕竟算算日子这两天就是经期了。
但是她没带止痛药。
即使周落落一直有轻到中度的痛经,她也并不是每次都痛到需要吃药,像上个月就在可以忍受的范围,所以这个月她就理所当然地忘了。
站厅里等她的沈沧见她眉tou微皱,便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来月经了。”
坐上车后,周落落的肚子开始隐隐约约抽痛。过去的经验历历在目,在她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小腹已经自行紧绷起来,似乎那样就能阻断神经。
放松,也许不会那么痛。
她在心里暗示自己,深xi一口气,调整了坐姿。
沈沧问:“落落,你不舒服吗?”
她点点tou:“现在还好。”
“那...我去帮你接杯热水?”
“杯子里还有水呢。”
不用来月经的幸运儿沈沧只能徒劳地帮她nuan手。
火车向前推进,把她的痛苦从平地推向山峰。肚子里像有哪吒和孙悟空在打架,她渐渐坐不直了,只能弓着背趴在小桌板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tou:
来个大仙把这该死的子gong收了吧。
期间沈沧试了帮她按摩xue位、隔着衣服nuan肚子、听音乐等一个个毫无用chu1的办法,甚至还想去找乘务员求助。
“我只是痛经,不是要死了。一会下车了买盒布洛芬就行。”她拦住了焦急的沈沧。
漫长又煎熬的一个半小时过去,出站时沈沧推着两个行李箱,臂弯上还挂了个虚弱的、直不起腰的人形挂件。
沈沧说:“我送你回家吧。”
站在周落落家门前,沈沧有些紧张地敲了三下。
臂弯里虚弱的挂件发出声音:“家里没人。”
然后告诉了他一个密码。
把看上去似乎一碰就碎的女友小心翼翼扶到沙发上后,他甚至来不及打量她家的陈设,便匆匆忙忙跑出去找药店。
周落落蜷缩在沙发上,默默地盯着天花板。
好冷。
更疼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走到房间里想开电热毯。
电热毯呢?
哦,春天的时候收起来了。
她只能打开空调,祈祷那些热气不要只chui到天花板上。勉勉强强脱下外衣,钻进被窝,袭来的冰冷让她浑shen一颤。
冬天痛经就是雪上加霜。
血ye都集中在腹bu,shenti好像一丝产热的能量都没有了,她在被窝里挣扎了十分钟,依旧手脚冰凉。
沈沧带着布洛芬回来的时候,周落落简直要哭了。
疼哭的。
沈沧喂周落落吃药时碰到了她冷冰冰的手。
他的眼中满是担忧:“还是很冷吗?”
周落落没说话,把另一只冰柜里刚拿出来似的手也sai进了他手里。
“落落,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抱抱你吗?”
她默默把被子掀开了一个角。
沈沧脱下外套才发觉一个问题:
并不是很怕冷的他只穿了一条ku子。
他们还没有进展到可以luo诚相见的地步――即使他已经无数次梦到且盼望过。
贴心的女友解决了这个困扰。
“不用脱那么多,床单被套晚上要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