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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回 羞见座上列窃贼

        “那小子成日和死人打交,又有洁癖,怕染上一尸臭,穿的衣服、用的汗巾都用特质的熏香熏染过。你上的香味还很郁……我简直不敢想你是怎么染上的。”降臣她的脸,半是无奈半是好笑:“我还期待那两位发现后有什么感想。”

        “然父兄以为我等往日从贼,有辱门楣,将我等扫地出门。仍是晋阳殿下好心收留,教我等锻造机关暗之法防谋生。我等感念殿下大德,又听闻殿下在解梁现帮助岐王,一同商量后便来凤翔投奔,愿尽我等微薄之力,报殿下深恩之万一。姐妹们心灰意冷,立誓不嫁,这几个孩子是我们捡来的弃婴,收作义女,抚养至今,未有半日分离。听说我们来凤翔,闹着也来投奔殿下。”她摸了摸边小姑娘柔长发,满目爱怜。

        “不再带些人么?堂堂岐王,出行不带些侍女近卫,李嗣源一定会小瞧你。”

        “正是。不知各位是?”

        “那诸位就请在幻音坊住下罢。”李云昭接过降臣递来的弩箭,对着数十丈开外的池塘试了试,随手一拉一箭飞出,将一尾鱼牢牢钉住。“果然厉害。能否让外出驰援的幻音坊弟子都备此物?”这和军队中打造弓箭的法子颇有不同,原本打造弓箭的匠人们很难转行来这个。

        降臣:“小姑姑见过她们了。你知她这个人独来独往,武功高绝,用不着她们追随,便让她们留在幻音坊协助你。”她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这种时候,每一份力量都十分可贵,你可别推辞。”

        谢南枝颔首:“不难。我同姐妹们齐心协力,两三日内便能造完。”

        降臣笑:“你可别瞧不起人。你手底下这些姑娘们都是伶俐人,我无事时常常点拨她们,还有啊……”她拉着李云昭的手走入花厅,“有这几位的帮助,现在幻音坊的战力可是不容小觑呢。”

        “咳咳咳……阿姐不在么?”李云昭连忙转移话题。

        李云昭冷笑:“李嗣源一定以为我格桀骜,不会赴宴,可我还偏要去见识见识咱们这位监国的威风。洛阳一,有我和阿姐足矣,我再拨几队幻音坊弟子驰援兖州和太原。”

        李云昭不喜欢出行时前呼后拥,勉强:“好罢,把雪儿也带上。她如今的实力已在九天圣姬之上。”

        花厅内极是热闹,数十陌生的白衣女子聚在一说话,大多是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也有几位青春年少的姑娘。她们见降臣同李云昭进来立刻收声,一齐行礼。李云昭稀里糊涂还礼。众人中走出一个老妇人,大约五六十岁的年纪,脚灵便,走到李云昭前问:“您便是岐王?”

        那老妇人显是出极佳,谈吐斯文。她:“民女姓谢,名南枝,长安人氏。三十年前黄巢作乱,屠戮长安,父兄怯懦,将我等献与贼子。不久黄巢兵败被杀,我等作为贼人姬妾,被押解往大玄楼面见僖宗陛下。僖宗问曰:‘汝曹皆勋贵子女,世受国恩,何为从贼?’民女答:‘狂贼凶逆,国家以百万之众,失守宗祧,播迁巴、蜀;今陛下以不能拒贼责一女子,置公卿将帅于何地乎!’僖宗无言,令将我等斩首。幸得晋阳殿下据理力争,言:‘池鱼堂燕,何罪之有?枉杀妇孺,与贼子何异?’僖宗不能对,赦免我等。”

        *

        李明达一掌推开铺在桌上的不良旗,“你们的新帅另有其人,本只是受袁天罡所托,危难时庇护尔等一二。多分舵遇袭,三十六校尉名单;沧州言氏阖家百口,无一幸免,这些都是你们的兄弟姐

        “嗯?”李云昭才想起侯卿和她同为尸祖,一定熟悉,也不隐瞒:“是的。你怎么知?”

了嗅她,不确定:“你……见过侯卿?”

        “当初在解梁,我见了不良帅最后一面,取走了他上的不良帅令牌。后来我将令牌转交给了小姑姑,她持令牌前往不良人总舵,传令各不良人切莫轻举妄动。可惜,树静而风不止,李嗣源在各捕杀不良人,激起了他们的逆反之心,洛阳、兖州、太原三,形势最为凶险。小姑姑往洛阳分舵去了。正巧,李嗣源下帖,邀请岐王去洛阳赴宴。”降臣同她谈起了正事。

        李云昭微笑:“多谢各位前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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