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我们拐去延州看看。”

        她问当地侍从：“这种东西很常见么？”

        “达摩寺。慧觉和尚在那里担任住持。不过我刚刚起了一卦，那秃……大师云游去了，过几日才会回去。”

        李明达取过一支狼毫笔，沾了点墨也试着写了写字，“嗯，尚可。”

        李云昭干净手，“不错，能点火，能墨，若能大行于世，定能惠泽天下。我还觉得这石脂作用不止于此，若能点火，是不是也能炼制火药呢？等哪一日遇到焊魃，我想请他来看看。”

        上官云阙和段成天是不良人中速度最快的，就算是先安顿好其他不良人才追过来，也不该输给姬如雪，只能说是姬如雪在自己与恋人命悬一线的时刻潜能大爆发。上官云阙崩溃地推了推姬如雪和李星云，“喂喂，那俩丑八怪要追上来了！”他了自己灌了铅的胳膊，咬一咬牙，准备把俩人一起背着逃命。

        她着王服，神色冷厉，背后的城楼上是岐国的旗帜。

        李明达笑盈盈问：“怎样？”

        李茂贞与妹妹在临近潞州的地方分别，他抬眼望了望不远的城楼，平静地：“我以为你想去见见他。”

        洛阳守将见了李家兄妹，也不敢盘问他们的“下”，忙不迭地放行。

        巴尔和巴戈背后都出了一汗，在上伏低子，谦卑：“是。”

        李明达将姬如雪和李星云推上了背，自己在前牵着缰绳带路，她朝李云昭微微点。李云昭转就走，也不

        李云昭一勒缰绳，坐骑前肢立起，挡住了地上三人的。她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鲜红双瞳一片冰冷，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威压，气势强横人，令人不敢与之对视。她缓缓环视了一圈，双一夹腹，朝巴氏兄妹率领的追兵靠近了几步。

        岐国境内，岐王眼前，何人敢犯？

        延州是岐国疆域，岐王到自然畅通无阻。延州境内有一种石脂，过去说的高县出产脂水，就是指这种东西。石脂产生在水边，与砂石和泉水相混杂，时断时续地出来。李云昭不嫌肮脏，用野鸡蘸取了一点放在日光下细看。这种油很像清漆，燃起来像烧麻炬，只是冒着很的烟，它所沾染过的帐幕都变成了黑色。她命人试着扫上它的烟煤用来成墨。墨的光泽像黑漆，质地比富贵人家用的松墨差许多，但用来习字绰绰有余。①

        在关外，李星云命她下跪，还须用内力镇压，用实力恫吓。而此刻的岐王，不发一言，那双幽暗双眸冷冷看来，她已经受不住想跪下了。

        侍从高兴答：“无穷无尽！我们祖祖辈辈用它来生火，有好几百年了！”

        这就是岐王，当世独一无二的女王。

，神情微微调整，活脱脱是一位温婉秀雅的大家闺秀。李云昭盯了她半晌，觉得面熟，但又确确实实没见过这样一张美人面。

        姬如雪背负着李星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后面是跑得直吐的上官云阙，再后面是领兵穷追不舍的巴戈和巴尔。

        巴尔和巴戈见是她，心中战栗，不敢踏上半步。巴戈甚至情不自禁驾后退。

        李明达从上下，轻飘飘落在上官云阙面前，拎起他一边胳膊把他推进了城。她轻轻解开把星雪两人绑在一起的绳子，挪开了龙泉剑，将两人翻了个面脸朝上放在地上，伸出双手为二人同时诊脉。

        “嗯？”

        姬如雪受伤不重，她点了几为她止血。面对李星云，她眉一挑，感慨：“这小子总是能把自己搞得这么惨，真是个人才。”她一手轻按在李星云心口，用浑厚内力为他护住心脉。

        “都玩够了么？回去，代我向李嗣源问好。”

        “不急于这一时。”她有预感，社火节那日，太原城中一定无比热闹。她调转，慢慢踱回李明达边：“阿姐，那个东西，在太原何？”

        天幕上突然绽放开一朵璀璨的烟花。李云昭见了神色微变，“是我们幻音坊的烟花，就在城外不远！”她随意系上外袍，跨上自己的坐骑，匆匆往城外赶去。李明达上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