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说不上长也称不上短的时间里,耶律昇在脑海里组织着之后向林悠解释的话术。
——————————————————————
“不是,我是自愿的。”
养大的可没这样的气。
该如何开口?这事属实难办,更别说林悠现在正在气上,在她面前提起时朝暮与阿源,怕是及逆鳞,反会增加她的怒火。
“好了,你转过吧。”
眼神可说不了谎。
时朝暮怀里的孩子吃饱喝足,重展笑颜,可才咧开嘴没笑多久,肉乎乎小脸上的五官蹙在一块,两手都握成两个小拳。
时朝暮背过去开始宽衣解带,耶律昇反应过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吓得忙背捂住眼,口中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真是在临安呆久了,说起话来都变得文绉绉的了。
未曾开始,谈何结束?她们间的关系或许掺有些许真情,可归到底连偷情都算不上。
下一章或许有 h
“是方才与你站在一块的女子的?都说江南女子温柔似水,她怎的如此不知礼数,宛若泼妇一般?”
“不行,我……!”
“姐姐,还容我重新自我介绍,我本姓耶律,以后还请以耶律昇称呼我,至于‘阿昇’二字,我怕殿下误会。”
或许起初是有那么点迫的意思在里,可耶律昇一想到林悠护着心、干嚎着命令她不许透秘密的场景,英气的眉眼不由展现出柔情与笑意。
林悠她听得进去么?她会赶自己走么?
怀中孩子的哭声渐渐弱了,耶律昇瞅着这安稳的睡相,忍不住为她的将来担忧。
“她就是那个行事荒诞的大公主林悠?我听闻她好乾风,你、你怎愿屈于乾元女子?是不是她你的?”
“林悠她不是……泼妇,”耶律昇下意识反驳,“她幼时生过一场大病,落下些病,子比常人更急躁些罢了。”
时朝暮喃喃重复着这个耳熟的名字,想起初到临安城外时听到的传言。
本不打算久留的耶律昇这会儿更说不出口离开了。
耶律昇的态度摆得清楚,眼下她既是林悠的人,就不能与故人藕断丝连,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
“小伤?”
“替阿源洗澡换新布的事不如就交给我。”
途中,客栈的老板娘来抱怨,说是吵到了其他住客,这让耶律昇不得不考虑时朝暮母女二人的去,常住客栈是不行的,买座宅子?京城物贵,她手的银两不够。
不论如何,这个孩子也是她的,自己总该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
一番折腾下来,天已经黑了,耶律昇想不明白,白日还算老实的孩子到了夜间怎会啼哭不止,她让时朝暮躺下歇息,自个儿抱着孩子在屋里来回踱步,一晃半个时辰过去了。
察觉到耶律昇的变化,时朝暮子一坐在地,好似这一年多来支撑她的信念崩塌了。
“我上还有一些银钱,我一直以为我还来得及……李昇,我们之间当真结束了么?”
耶律昇知这代表什么,换完脏污的布,时朝暮还要将它洗净晒干,一套程下来不可谓不累。
“林悠?那个女子姓林……”
“不是,她应当是饿了。”
“她这是怎么了?”耶律昇放松手指,思忖自己是不是太用力,“是我弄疼她了么?”
“无碍,一点小伤罢了。”
耶律昇发誓,她本想划清界限后就走,可时朝暮这边的事一件接一件,若她就这么走了,反倒显得无情。
是坤泽?不好说。江南比不得北地,途中她接受了几个女子的帮助,起初以为对方是坤泽,岂料都是乾元。
“她这是……?”
也不知是懂得察言观色,还是小阿源本能地感到不对,始终保持安分的她忽的大声哭嚷起来,声音嘹亮,几乎背过气去。
“把孩子给我,”时朝暮掩过失落的神色,接过孩子熟练地拍打后背,“阿源不哭,阿娘在这呢……”
眼下能助她一臂之力的除了林悠没有别人。
时朝暮反问,升起莫名的怒气,耶律昇还在府里时,她不舍得使唤她干任何重活,被服侍时也只敢抓挠她白皙的后背,抑或是别的看不着的,哪曾如此鲁,毁了她的相!
“你与你阿娘该何去何从?或许,你就不该来。”
“遭了,”时朝暮想来对这种情况再熟悉不过,“待会儿味有些难闻,你要是受不住,就先出屋去吧。”
“我、我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