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锦熙不见了,一切都像是幻觉一样。
“棠棠。”她哥哥神情不变,“我帮你跟学校请个假,吃完就上去休息吧。”
早饭是西红柿鸡面,俞锦熙的拿手菜之一,吃饭时俞锦棠几乎一直低看手机,指尖划啊划的假装自己很忙碌,俞锦熙问她哥哥惹你生气吗?
她洗完后出去,玫红色的吊带睡裙既艳又清,把她称的白上加白不说,被抓夹抓起来的发,昳丽漂亮的五官,看起来就像是熟红樱桃加着粉的水蜜桃一起被彻底碾碎出汁水,变作了现在的一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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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十分愉悦的语气在她的耳边清晰响起,没有了活人温热的吐息,只有一点点细微凉意,但是声音足够让俞锦棠神经末梢炸起小电。
“...?”俞锦熙惊讶的睁大眼睛,若有所思里纤长的眼睫微垂,嘀咕,“是青春期到了吗?”
疯子。
葬礼里面的话不是假的,一想到俞锦熙的鬼魂跟着自己,俞锦棠就觉得骨悚然,她在温热的水温下打了个冷颤,淅淅沥沥透明的水淋下来,浸她雪白莹透的肤,打眼睫时上里面少许无所适从的茫然害怕,有点像是泪了。
俞锦棠有那么几分钟开始恶毒的祈祷他能变成缚地灵,只能呆在家里,永永远远的。
好声好气的少年音,竟然有点低三下四的味,他白瘦的手臂横在饭桌上,黑亮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俞锦棠。
“怎么了?”
他清俊秀气的脸笑盈盈,那时弧度偏圆的眼睛因为所谓他单方面认为的心照不宣拉窗帘,而满意的微微睁大。
晚上有雷阵雨啊。他食指指节微勾,轻敲妹妹的玻璃窗提醒到,快放哥哥进去,棠棠。
但是他还半活着,这个质就变了,人不黑不白容易拧巴,她哥死又不死就让她害怕,没办法怀念哭了。
“哥哥?”俞锦棠不觉得那是幻觉,她向房间里走了几步,“...哥哥?”
父母去外出工作总是要几天或者一个多星期才能回来,叮嘱她好早餐的话在离开后变成了俞锦熙的责任,当然她也不是没有过。
那是无声压迫的前兆,他总是这样故作和颜悦色的,姣好的容貌和展现出的好格,互相加持下成就的完美人设。结果收来的情书俞锦棠是看着哥哥收下又面无表情的撕碎,或者丢进爷爷家里大锅下烧火的地方。
疯了吗完全?
米黄色的窗帘被俞锦棠快速拉上,她手指都有点抖,这是什么?
“没有。”俞锦棠不去看他,的说,“我就是想一个人睡。”
......
如果俞锦熙死了,她会在夜晚偷偷哭泣的,在每一个雷阵雨的夜里想到他,在别人扰她时想到他,在每一天的某个时候回忆,说不定还会被时间眠,后悔那个夜里开始不放他进屋。
她对哥哥有感情吗?
有。
深蓝又黑混杂的夜色,月亮的光一泻而下柔温的青亮亮,俞锦熙在她的玻璃窗外面,这里是三楼,他攀得像是在一楼。
她下意识捂着耳朵转看向后面,脚步后撤了一点。
她都没有睡好,可怕的雷阵雨让她进入不了安眠的梦乡只能担惊受怕,早晨眼下乌青的走下楼梯,坐在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