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一切不过是悲剧的重演,但现在看来……似乎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这次他可要加倍奉还了。
可在他看不见的面底下,初始的嘴角一点点勾了起来。
得到了回答,平菇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征询对方的意见:“我平常和我的弟弟睡在一起,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那倒也还能多睡一个……”
“我介意。”初始在听懂对方的意思后几乎是立刻打断并拒绝了。
“那个舞台后面就好的。”
看起来是个很好的人,平菇默默地想,只是对方的应激……也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
初始感受着手中另一个人的温度,心底一片透凉,他拉着平菇行在冰面上,本想着再度攥紧拳,最终只是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他要把自己的情绪藏起来,不是厌恶,愤怒,还是刻画在心底的恨。
平菇正好也一直看着他,两目光相遇,最终还是平菇先移开了视线。
最终他还是尊重了对方的选择:“那好吧,但介于这几天是我带你跑图日常,让你先见见我的弟弟好了。”
那么……初始定定地看向因为尴尬移开目光的平菇,认真地用视线描摹着眼前的躯。
初始摇了摇,接着又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新生的光之子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监护。
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初始这才睁开眼睛,只见行赛的终点,一个看不清样貌的人正在朝他们挥手。
不然他遭受过的一切又算什么。
“我们去霞谷。”像是确认了环境安全,初始松了口气,但也没有再看平菇的脸,只是拉着对方径直走向了地图传送门。
他是不幸的,这是他被冥龙刺穿沉进黑水后的最后一个念。
初始像是听见了,抓着的力散去,平菇甚至感觉对方略带歉意地给自己了。
卡卡吗?初始闻言看了一眼已经朝自己伸出手的平菇,努力压住脑海中翻腾的回忆,轻轻抓住了对方的手。
尖尝到了丝丝甜甜的锈味,初始这才松了牙齿,轻轻了上的伤口。
“啊对了,”平菇突然出声,打断了初始的思绪,“小家伙,你跟着虚荣那几天,你睡在哪里?”
像是没想到平菇会问这种问题,初始终于将目光从对方上挪开,转而盯着远的一蜡烛,小声且迅速的回答:“睡在他的舞台后面,我有被子,不会着凉。”
脚跟后压,施加力增强摩,平菇知是对方想停下了,便也帮着刹了个车。
被这么清澈的眼神看着……也太犯规了。
他突然在想,只是挽回真的就够了吗?
平菇只看见可爱的小无翼挠了挠,一副“我超听话不会给其他人添麻烦的”样子,又忍不住多建议了两遍。
谁会不愿意和这样一个初始睡在一块儿呢?
但一次次的拒绝还是让平菇认清了这个悲伤的事实——初始好像确实很满意他在虚荣舞台后面的临时窝。
,按他自己的话,大概是去新的舞台接受喝彩去了,偌大的遇境,此刻只剩下了两个人。
那也太便宜他们了……
平菇看着眼前的背影,猛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死死紧,力重得仿佛要碎他的骨,痛意袭来,他忍不住抽了口气。
直到一声高呼:“哥哥——!”
如果可以,他其实更愿意不睡觉。
看着初始脸侧随风一晃一晃的小辫子,平菇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他只知在遭受巨大的创伤之后,可能会留下这种后遗症。
“不想跑了?”被拉着站在了冰场的中心,平菇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小无翼。
他是幸运的,所有人都这么说。
他才不要这么便宜他们了。
——
结果天空王国的神明似乎再度玩心大发,将重生这种戏码强加到了他上。
可是又有谁会去伤害这样的一个人呢?
平菇在行赛的手虽然稍微逊色于他的弟弟,但技巧之娴熟姿态之优美还是无可挑剔的,可惜初始只是在意着耳边的风声,呼啦啦地响,仿佛嘈杂得可以掩盖掉过往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