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就相当于我在外面,早就没保密了,拍就拍吧。
史艳文没说错,因为相同的面容,罗碧没少遭到报复,往往还都是十分凶险的,一开始他完全没有经验,上那些伤疤也是拜之所赐,但他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很快在高压之下速成了格斗技巧和反侦察意识。代价就是早些年他带着无心,甚至无法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说没恨过这张脸是不可能的。
所以对史艳文的提议,他既没支持也没反对,千雪要拍他就给拍了,仅此而已。
只是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有忘记史艳文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温热的,有血有肉的,会对他说抱歉,说对不住的……兄长。
合照上的两张脸,一张笑得眼角的细纹都显出来了,一张别扭地看着镜之外。罗碧看一眼照片,看一眼镜子,抹掉落到史艳文脸上的水珠。
还是不一样,史艳文可以的,罗碧也能。他固执地下结论,关掉了相册。
俏如来请的一下午假里,有两节是他的课,因为不想太过麻烦别人,所以翌日到了学校,就决定一起补了。
于是他生生上了一天课,课间也没闲着,放学时人都快站不住了。
忆无心很担心他,走去公交站的路上还关心地仰看他脸色,“哥哥你真的没事吗?” 俏如来低了她的柔的额发,虽然他确实应该很累了,但神看起来还好,“真没事,你早上不是还说天气好,想多看看晚霞吗,我们今天可以散步回家。”
“好耶!”忆无心开心地挽住俏如来的臂弯,“我要拍好多照片给爸爸看!”
爸爸……吗。俏如来眼睛里着温的笑意,黑色树影倒映在他的眸子里,掩去一分情绪。
傍晚带着水汽的空气略显闷热,他了一口就觉得有点憋闷不上气,深深的吐息也呼不出肺里积攒的闷,原本被高强度脑力活动刺激起来的神也恹了下来。
小姑娘走一路拍一路,一会儿讲究花朵当前景,一会儿又讲究对焦,花样百出,俏如来就跟在她后慢慢走。
盛大的霞光铺陈在眼前,檀木灰的云色与耀眼的橙光交织,不规则的边缘泛出淡淡的蓝紫色,不过大片大片的草莓红还是占据了更多的地盘,像糖粉一样将少女的脸颊都晕染成了淡淡的橘粉色,忆无心今天穿了一件天蓝色的裙子,把她的肤衬得很白,再上自己扎的两麻花辫,更显清纯可爱。
这场景着实梦幻,连自认只是起陪伴作用的俏如来,也忍不住拿出手机,悄悄把凑在花朵上找角度的少女拍了下来。
正准备找出叔父的对话框将这张照片发给他,却被响起的一声惊雷震得一抖,只来得及点下发送键,就收起了消息。又瞄了眼天气预报,很快就要有大雨了,俏如来牵住忆无心的衣袖,这时两人已经走出两站地了,前不远就是下一个公交站。
“要下雨了,无心快走。”俏如来拉着她快步走向站牌,刚站定没两秒,就下起了倾盆大雨,他往风口挪了一步,堪堪将少女护在侧,“等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