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过了霜降,天就黑的特别快,还不到7点,夜色就笼罩下来。
李一听到妈妈的呼唤,赶紧拍拍屁上的灰尘,小跑过去,还不忘回对宁柏仁别,“我妈妈叫我了,我先走了哦。”
女子叹了口气,带着同情的目光看向男孩的背影,“这孩子也真是可怜,这么小没了妈,剩个爸也是个酒鬼,家里还有个得痴呆的,唉。”
“那他们住哪里?”警察又问。
“这情况福利院不吗?”警察有点不可置信。
“这个可好吃了,你尝尝。”李热情的将零食递到他嘴边。
“宝!宝!”买完衣服的王淑兰一回就见不到孩子的影,连忙在街上寻找着。
“哎呀,你完啦,你的子会被绞在一起的,快吐出来。”
她突然想起什么,小大人似的嘱咐,“对了,这个大大卷不能吃下去哦。”
女孩纤长卷翘的睫颤了颤,随后松了口气,反应过来好像被他耍了,一屁坐回石板上,“哼,你真笨,连大大卷都不会吃。”
可以说是用撬的,干涩开裂的薄被两手指掰开,下一秒大大卷就被投喂进来。
李看着他不动的嘴,以为他真把泡泡糖吞下去了,一急,又就要去掰他的嘴。
宁柏仁面无表情看着她手上的东西。
“我叫李,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女孩歪着问他。
宁柏仁抓住女孩的手腕,默默的将口里的泡泡糖吐在地上。
他木讷的嚼了嚼,口腔里爆开橘子汁味的香气。
“宁。”
宁柏仁看向她。
“你会说话呀,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小女孩出一抹天真的笑容,可爱的兔牙倒映在宁柏仁的瞳孔。
资江桥下,宁柏仁孤零零的坐在阶梯石板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摸了摸冷的袋。
远传来几声闷响,要过年了,他侧望着天,黑夜里炸开朵朵烟花,又化为星消逝。
两个一丁点大的小朋友排排坐在资江桥底的石板阶梯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街。
宁柏仁闻声转过,一小女孩,茸茸的短发,圆溜溜的鹿眼,上的衣服也是崭新的,他有些不自在的了衣角。
吱呀一声,门开了。
“诶,我也姓李诶,好巧哦。”
“你上好脏啊。”
警察是个刚进队伍的小年轻,听完女人的话皱起眉,心里五味杂陈,他觉得这事该。
“那你姓什么呢。”她又问。
“啥,福利院都上门好几回了,哪次不是被那个酒鬼赶出来。”女子说着说着嗓门变大,似乎很替男孩抱不平。
宁小波背坐在靠门的地方,往里看就是一个杂乱自搭的厨房,菜板上摆了瓶喝到一半的二锅,间放了个满是血水的铁盆,手中拿了条鱼鳞刮到一半的臭鱼。
女子往前面江边修的一座大桥指了指,“诺,就资江桥上,公厕旁边那个小房子,之前给修桥工人住的,他们以前住桥,好在修桥的老板心善,修完桥就给他们住了。”
小女孩坐到他旁边,从大大卷里掐了一段递到他面前,“吃吗。”
小女孩上的香钻进他的鼻腔,宁柏仁躲开她的眼神,低低嗯了声。
―――
男人微微侧过,看见男孩,扯出一个颓废的微笑,“儿子,你回来了。”
他呆呆看着她隐没在人群里,看着人群慢慢散开恢复冷清,风过来,冻的他打了个寒颤。
“甜不甜?”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凑近他问了一句。
小男孩动了动,却没说话,低着沉默。
――
说完,对着他俩鞠了个躬便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