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床尾,靠着墙坐在地上。
那么,那么她……她应该是看出了他那种彼此都不会死的态度,不然怎么会制定一个可以让两个人全而退的计划呢?
“哎!”
她带走了家里的水果刀,那是她之前说家里的旧水果刀太小了她用不惯而重新买的,长度很好,没有收缩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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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她会一直等到他开口。
回到公司后,我快速的完成了手上的项目,一次休了两年没有休过的假期。
曾经,最黑暗的曾经,他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这一次,不会失手了。
“我观察了你半个月,终于动手了……我把你装在行李箱里,一路辗转打车十来次去了一个省份两个城市,最终开着自己一个月前,在路上坏掉就顺便放在当地维修的车,带着你回到了我的城市。”
你看,即使他看起来再如何阴森,她也会因为他出的一点点哀伤就产生了怜悯,怎么会是不怜呢?
良久,他终于看到了她。明明眼睛的位置是在她的脸上,但她知他绝对是才看到自己。
“你知我为什么绑架你吗?几个月前,我到你的城市出差,路过你的公司,那时你大约是刚下班。
她不怜的,只是除他以外的人吧。
他不敢想象……把他留在家里的她是抱着怎样的决定?单刀赴会的她是怎样的没有给自己留后路?思考就像一只扼住咙的手,他快要不过气来……
还有七步,还有六步,还有五步了……
她其实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彼此都是要死的人,他却还要制定细的计划。那好,他想活的话,她可以放过他。
坐上车的时候,他夺过了她袖中藏着的匕首插回了鞘,审视了她一遍又一遍,确定没有异样后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莫怜啊……不要对恶人心怀怜悯啊~”他目光有些哀怨,“可是,会成为莫怜周澄了吧。呵呵……”
然后他大步走开,把自己关在卧房里。她愣愣地站在客厅有半个小时了吧,卧室门还没有打开的意思,她缓缓靠近,拧开,关门。
他默默地调整呼,这一次,他冷静的过了,周散发着寒气,却不像是对别人,只像是对着自己,整个人阴郁起来。
她没有回答,他也不需要回答。
……还有九步……还有十九步……没有了……
回已经看不到目标的影了,他拉扯她走的极快,手腕被攥得紧紧的,好像松一分力就会飞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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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想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她只知他从不认为彼此会死,但她却误以为那是因为他太过自信――自信自己可以让她放过。
到家后,抓着她开门关门,他压抑着尽量和缓地说:“你别走。”
这次,他真的快要死了。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周冰冷和阴郁是她感同受的,大约这半个小时他已经调整的不错,不然绝不是现在这样还可以接近的模样。
声音很平和,是他平常清的嗓音。
你目不斜视,不快不慢的只盯着回家的路,我不知不觉跟了你一路,也许是觉得我们很相似吧。
可她是一定会死的,那么她可以光明磊落的杀人了,被抓也没关系,但是她更希望在被抓之前自杀成功。
他快速的穿衣服出门追寻她的脚步,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是不存在的,脑子努力保持理智,可是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在发抖。
说起这个,她问:“你给我起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她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不发一言。
“我带你回家了,我的莫怜。”
点的男人很快就明白了:她是以为没有明天的,她在一个月前就给自己定了结局,她那种人,决定要的事无论怎样都会完成的!
一步一步的走向第一个人,近了,更近了,将要手刃仇人的她却没有感到兴奋,只有平静――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个杀手的好苗子,拿着将要成为凶的东西却毫不手抖。
我又来到你的城市,看着你上班下班,看着你父母找来要钱打骂,你会还手,你26岁了,你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小可怜了――我猜的对不对?”
原来,他是可能会失去她的,眼前似乎一片黑雾,他几乎要看不清楚前方,他恐慌的心脏都不知该停止还是加速,一阵冷一阵热……
“也许我应该感谢你发现了我的安眠药,感谢过往让我需要安眠药。”他说:“其实我也没有想到需要藏起它,因为有你在旁边的时候我本不再需要想起它。”
“不,不会!”她很快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