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不好,在她六岁时出车祸致残,后半生只能依靠轮椅,还落下其他病,一直都要服药。妈妈在爸爸出了车祸后,狠心抛下他们离开,只留他们相依为命。
对于林叙惟的外公齐赋中,作为独女的齐千兰,从来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你再说一遍!”齐千兰怒火涌上心,要不是事业不能耽误,她恨不得上回国,把他绑到英国。
到了家,她却不敢进去。
曾经她尝试过让齐赋中不要再放纵林叙惟,齐赋中却说:“这孩子可怜,随他去吧。”
一下就怒了,她提高音量,“林叙惟!”
平时这个点,家里定然是黑暗的,现在她从门里看到了透出的光。
如果说实话,那只会让爸爸担心,这份兼职也不会让爸爸再同意去了。
现在快五点了,林叙惟他们走后,她还要在警察局里等待,事情理的差不多了,那个女警官才送她回家。
可再怎么样,爸爸还是坚持让她上大学。
至于外套,就说是回家路上冷,好心的同事借她的。
“爸爸……”
下意识低看,周谏明正担忧地看着她。
她有些紧张地掏出钥匙,钥匙孔对了好几次都没对上,“啪嗒”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
难是因为她在林叙惟出生几个月就和他的爸爸离婚,之后远赴敦发展事业,把他留在国内,让他爸爸或齐赋中养,就可怜吗?
“外公”二字,让齐千兰一下就噤了声。
周茵从来没有这么晚回家。
爸爸还在等她。
她上衣被撕破,穿着一件男士外套,在老旧漆黑的楼里来回踱步。
家里境况困难,好不容易高中毕业,如今又上了大学,学杂费都是爸爸东拼西凑的,为了省钱和照顾爸爸,她没住宿舍,申请住校外,还找了几份兼职。
爷爷在她十岁不到也都去世了,亲戚也不多,这些年的生活,拮据不能再拮据了。
不过她若是能继续这份兼职下去,过不久她就能买一个便宜点的手机了。
沉默过后,她被迫妥协,“你最好说的是真的,我会找你外公确认是否属实。”
“随你便。”
可怜,她不能理解。
开学时给爸爸买药花了一大笔钱,恰逢有亲戚着还钱,这就让她都到了大学,连个手机都没有。
林叙惟偏偏不顺着她,说:“前几天外公说,让我安心在国内学习。”
“还真不会。”林叙惟慢悠悠地吐出了四个字。
该怎么和爸爸解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呢?
至今,齐千兰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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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的是,齐赋中对待她的教育方式极其严格,但在林叙惟的上,她本看不到当初齐赋中半点严厉的影子,她看到的只有纵容。
三字落下,通话就挂断了。
接着训斥:“你能不能对你自己的未来上上心?前十九年过得浑浑噩噩也就算了,现在我为你安排好了一切,你连尊重听从都学不会吗?!”
所以,她不能和爸爸说实话。
整理了一下自己,她深呼了一次,忐忑不安地走到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