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大早上,申屠念出门时碰见她爸,俩人打了个照面,一个上学,一个上班。
车是从国外订来的,送来时全是零件,纯手工的活,到货需要组装。
最先发现她的不对劲的,还是周家宝。
原因很简单,就是怎么约她都不出来了,说他爸在,要扮乖女儿。
真神奇,不是金危机就是世界末日到了,如果明天有人这么来告诉她,申屠念都信。
他组完了,也不吆喝,只是在睡前去女儿房门前说了一句:订的车到了,就放在车库里,你回去看一眼。
相安无事,除了他一直在家。
他爸再也没有出过差。
我不会骑车。
对这个提议,她表现的比当年的他还要冷淡。
申屠念好奇心起了,一次放学回家,真的进车库看了。
物业说接到邻居投诉,希望他赶紧理好,不要影响四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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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机缘巧合下,她才得知,申屠周正在她第一次提出时已经准备带她去买自行车了,是外婆极力反对,这句不安全也是从那儿传过来的。
放学回家,家里也很热闹,阿姨已经准备好晚饭,柯柯正围着桌来回爬,申屠周正在书房办公,到饭点了才出来。
申屠念也不动了,她低着,其实心里不敢看他。
申屠念不说话了。
多新鲜呐,家里多个爸反而奇怪了。
就这样,事情又过去了几天。
她真不太习惯。
初一提了,初二也提了,到初三又提了,年年提,年年被驳回。
到后来周家宝没忍住,问:你爸怎么还在。
家里突然多了个人,长时间的,她不适应也很正常。
这回事情大了点,惊动了物业,申屠念就是再装聋作哑也分了点心思。
对面又传来他的声音:车已经订了,如果不想骑车上学,那什么时候想骑了再说。
她烦透了他们这伙人,唯外婆首是瞻的人。
她看过了,更加不想去骑。
她说了不骑车。
申屠念算了算日子,快两个月了,真的一天都没离开家。
申屠念哦了声,一眼都没去看。
申屠周正订的那辆自行车,在一周后的某个傍晚,送到了家。
知这事后,她再没有提过,也不让他接送了,都是自己上下学。
她看中了另一边的美术班,也是从那时起,一直学到了现在。
她那辆自行车已经上了墙,成装饰品了,猛一眼看过去,工艺结构复杂,跟变异钢铁怪兽一样,唯一不变的是申屠周正的审美。
讲实话,她一直觉得她爸帅的,至少在那个年龄层,也算是个颜值扛把子,可再帅的脸也经不住天天看,况且也没帅到那份上。
简而言之,她看腻了。
关于上下学的交通问题,申屠周正有空时就亲自接送,没空时就让他的司机接送,反正怎么样都比她自己骑车叫人放心。
所谓过去,申屠周正没再要求她必须去外婆家,她也乖乖当她的听话女儿。
随便吧。
周二,周三,周四,整一个星期都是这种作息和见面频率。
少女粉,毫无意外。
沉重的父爱,申屠念在学自行车时一跤都没摔,除了慢,没病。
那辆车在车库里待了一个月,眼看就要落灰生锈了,她爸又开始搞事情。
后来念初中,同学们都开始自己骑单车上下学,申屠念也想,不成想被申屠周正一句不安全直接驳回,理由也很充分,说她还太小,脚都掂不到地,路上车多,诸如此类。
真正组装完成,花了他一整个下午。
申屠周正是理论加实践的标准理工男,这种活儿不在话下,奈何零件复杂,才多花了点时间。
申屠周正停下来,看着她,仿佛在确认她是在闹脾气,或是其他。
申屠念难得没反驳,她也纳闷着呢,她爸怎么还不走。
家里的这摊子事算不了了之过去了。
等学会了自行车,申屠念对小记者兴趣班的热情度骤减。
申屠周正没有像从前那样,待个两天出差半个月,申屠念对于每天能见到她爸的脸这件事还在缓冲期。
本来也没想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