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凭什么？

        一路无言。

        脱口之后才懊恼地发现已经暴了自己，什么叫他也，他怎么会知她是走路来的。

        邬白玉穿过走廊，有个上次打篮球的寸男生吊儿郎当地和她喊着小嫂子之类的称呼，吃了旁边那个娃娃脸的男生一个脑崩儿。

        李善自作主张地跟上了她，本想和她并肩而行，却又发现她并不合的步伐，心中顿生几分憋苦，只得安分地跟在她偏后一点的地方。

        他期待着她回，又害怕面对她的目光。

        啊我、我也是走着来的。

        好在邬白玉并没有揪他的字眼，或许也只是不想罢了，她轻轻点了点，转继续往前走。

        许是他的意念太过强烈，最终邬白玉还是回了，乌黑的发飘甩到空中，校服衫随着扭转贴在腰上，形成相同柔美的弧。她迎着太阳，李善直直望进她微瞪的眼里，眼中盛了上升朝阳的明亮的光。

        他觉得邬白玉是故意的，怎么可能看不到他。

        你怎么？车争相而过，显得他们呆楞地杵在原地，一阵带起的呼唰声中，邬白玉率先开口问，一副没想到的模样。

        李善不惮用这种最丑恶的词汇来形容自己。

        无论是冷漠的，嫌恶的，还是平静如常的。

学习的心，他此时只直直地站在站牌旁，等着邬白玉向他靠。他浑然忘记了时间，却还知心急，只是急得不是快要迟到，他急得是邬白玉怎么还没走过来。

        李善愣在原地。

        然后结果就是他们都迟到了，情理之中，意料之中。

        没想到邬白玉都没抬，径直过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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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善坐到教室里，觉得自己这学上得心没在过两天焉，老师对他的态度都透着敲打，又碍于他在成绩的实际反馈上不能发作，他甚至都不得不腾出一点心思来心疼老师，但是绝对改不了。

        李善步子悄悄迈得更大，三五步更靠近她，哪怕她没说完，他也知要回答什么。

        他又凭什么？凭这一张诱她的厚脸吗？

        她并不理睬，径直走进教室里，发现边的座位空空，松了一口气，迎来了一天当中唯一一点勉强称得上是小放松的感觉。

        可是又合情合理，看到了又怎样，凭他们现在的状态，她一定觉得还是暂时肩而过的陌生人比较好吧。

        真的是过去，他们绝对碰到了，一瞬间的碰，他能想象到衣服之间细小磨蹭声。

        然后干什么呢，质问她吗？

        她有一点惊讶，怔然着说不出话，也仅此而已。

        李善不知自己怎么有脸生出这样的混疑问。

        终于看见目标人物的靠近，邬白玉微微垂着静静走，好像地上有金子等着她一样。李善看她要走站牌后面的样子，刻意挪到了边上等着她偶遇自己，他也觉得自己有病，明明抬不见低见的。

        他想要追上去，拦停她，然后

        然后他只是默默地跟在她后面，隔着一段不尴不尬的距离只要她愿意回，就能看到他，如果她不愿意，那就如同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