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床边的手机唱了起来,她一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个人来了。
最近,辰东又在忙了,卞雨整天看不见他人影,她觉得最近有点受杨桃师姐的影响,就像她说的,男朋友有了跟没有一样。
下楼,我想见你。辰东的声音传来,电波杂,听不清喜怒。
这表的同款,现在就在汪节一的腕间,闪着奢侈的光,像是命运对他无声的嘲弄。
他爸应了一声,看着腕表移不开眼,眉开眼笑的,夸他妈好眼光。
辰东正在挣扎,下不了取舍,问他,有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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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看,他收回了眼。
他妈像是他爸养的花朵,搬离了温室,生活就过得一团糟,连带着他也一起受罪。
卞雨耳边贴着手机,嗯。好多了。
汪节一掏出车钥匙抛给他。
卞雨没有捉摸辰东的口气如何,穿了件外套就下楼了。
说完,他偏,扫了一眼画室里的女人,她正掀起衣,难耐地着自己。
辰东一阵沉默。
我在你楼下,你的病好些没有?
汪节一不急,容他慢慢想,整个人闲适又从容,搭着栏杆赏雨。
他想要不是卞雨吗?
卞雨睡了一觉,醒来已是傍晚,窗外灿烂的晚霞在天边灼烧。
斐斐挂上围巾,诚实地回答,没见到。这药是他放在楼下宿阿姨那里的。楼下阿姨说送药的人又高又帅,不是你家辰东还能是谁?
嘁。真比不上卞雨。
那时候,辰东点,答应了他爸,心里感叹他妈正是好运气,遇上了他爸。可又怎么样?他爸一死,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斐斐换好衣服出来,她还想问卞雨想吃什么,她去食堂给她买,却看见她裹着被子,双眼紧闭,又睡过去了。
斐斐推门进来,对她摆摆手边的纸袋,卞雨,起来吃药。
那款表哪里是市面上能买到的,说什么海关查扣就更不可能了。何况,这么贵的表,你爸的钱还有另有用呢。他爸对他说,你妈要是因为买了假货伤心,我的心也不好受。你帮帮爸爸把这事保密了?
斐斐取下围巾,对卞雨摇,这药不是我买的。这药是辰东送来的。
卞雨坐到桌边,打开纸袋,倒出里的药,她心里感激,说出口的声音却因为生病嘶哑无力,谢谢你斐斐,买药的钱,我待会给你。
卞雨听了,眼睛有了一抹神采,你看见他了?
汪节一从口袋里掏出烟,朝辰东抛了过去,在不经意间出腕表,辰东注意到了。
卞雨点,神色恹恹,就着打来的温水把药片吞了,爬上床睡觉。
斐斐坐到卞雨边,划拉了一下几个药盒子,发现都是英文字母,她懒得看,对她说,好歹是大学生,英文溜溜的,看清楚怎么个用量再吃哦。
他妈回来的时候,把买来的腕表剥了包装就往他爸手上,笑嘻嘻的,这是奢侈品,你打高尔夫的时候可以上。
卞雨睡了一觉,已经是第二天,腹诽着自己怎么这么能睡,拿起桌上的药盒扫了一眼,不愧是发烧的特效药。
有一回,他妈听了不知哪位阔太太的话,说海关新近扣押了一堆奢侈品,让她一起去看看。
辰东说,她生病了。
虽然辰东总是在忙,但还是给她送了药。卞雨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有点可悲,好好一个大学活得像个深闺怨妇。
他妈和他爸两人恩爱,没吵过架没红过脸。
这表,让辰东想起往事。
他爸正在瞄球,我怕你妈伤心。白球嗖的一声飞出去,他爸把球杆递给球童,两人走上草地,球童跟在他们后,亦步亦趋。
辰东的妈妈从小长得漂亮,没见过什么世面,年纪轻轻跟了他爸,他爸已经结婚了,却因为钱的事离不了婚。
辰东狠下心,对汪节一说,明天。
车上还有现金,那里有多少现金?
有一回,他爸带他去打高尔夫,辰东瞥了他爸的手腕一眼,你为什么不上我妈送的那块表?
可是那天以后,辰东再也没看见过他爸着这块表。
睡了一觉,她人就好了,就是心口还有点闷闷的,憋着口气很是不快。
汪节一点,我知了,我叫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