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卞雨站在楼梯口,呼放轻,她的指甲陷进肉里,颤抖的出卖了她的紧张情绪,赤的足尖落在深色的台阶上,蠢蠢动。
他手臂揽着的好像是一条灵巧摆动的鱼,又好像是一条风中柔韧的柳枝,随时要溜走,他的心有点慌,把卞雨搂的更紧些。
这一天,她妈在外面给学生补完课,一时没事,来接卞雨。
这是暑假发生的事情,卞雨觉得自己能记一辈子。彼时,她在医院的食堂暑假工,她妈给她找的。
明明是盛夏时节,这番话听得卞雨心惊胆战,现在不就应验了吗?不自爱,被男人玩弄,不当她的女儿。
卞雨侧躺在大床上的一边,抱着手臂,汪节一以前一个人睡的时候明明没觉得床很大,今天突然觉得这张床太大了,大到无边无际,能了无声息的吞下一个卞雨。
温热的水缓缓过肌肤,卞雨上的青紫交错得等过几天才能散去,她仔仔细细地用沐浴弄出泡沫清洗全,像是要把上他的气息全涤去。
卞雨走进浴室,浴室的镜子映出她的脸,原以为会是一张苍白的足以吓死人的脸,没想到却艳若桃花,面春情,眼角眉梢都是媚意,几天没晒过阳光所以肤白的能掐出水来,卞雨惊讶,这还是她吗?一看就是被男人疼狠了的样子,这么美艳,怪不得他不肯放了她,缠着她不放。
日复一日,在医院食堂看着被家里人扶着颤颤巍巍下来用餐的病人,卞雨会到健康最重要。
那对母女经过卞雨和卞妈妈的时候,听见妈妈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既然狠下心产就要多吃点,补补。别再想那男的了,出事到现在,他有过来看你一眼吗?
他一手拦腰的搂过卞雨的腰,让她小的背贴在他的怀里,一室寂静。
卞雨低了声音,像是恳求,求求你,汪节一。
这一秒的卞雨才见识到真正的地狱,被人轻而易举掌控就像给人掐住脖子一样,不知未来的哪一秒就要死去。
卞雨像是支离破摔、失去了灵魂的洋娃娃,睁着空的眼,看着屋的吊灯,汪节一总有千百种方法玩弄她的,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沦陷在情深渊中,无法抽。
两人在食堂坐了一会,卞雨看着食堂小电视上播得电视剧,看的入神。有个女孩子被家里人扶着下来用餐,女孩带着虚弱的气息,苍白的脸,黑色的发。
窗边厚重的窗帘在黑暗中垂着,一线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地板上。
不要走,不要离开他,就像妈妈一样,给了护照她就离开了,再也没回来。
正想反驳,就看见卞妈妈看着自己,话里话外语重心长,卞雨,你要是以后也这么被男人玩弄,就不是我的女儿了。
卞雨想反驳妈妈,妈妈你还是人民教师,这种想法不对,出了事,全怪女人的想法不可取。出了事情,不一定都是女生的错,不一定就是这个女生不自爱。
卞雨看着楼下拱形挑高的落地窗,外的天色乌蒙蒙的,铅云低垂,暗绿色的荔枝树被风刮的左右摇摆。
过了一会,听见卞妈妈在那里感叹,女孩子不自爱,就是被男人玩弄的命。上赶着贴男人,就别怪男人玩够了一脚把你踹开。
卞雨也没睡,她睁着眼直直的看着前方虚空中的一点,过了一会,才开口,憔悴的声音,让我走,我要回学校。
第四天,卞雨因为衣服都脏了,不得已换上汪节一给她买的一条月白色睡裙,前点缀着一圈纯白繁复的丝花边,高开叉的下摆。
又坚的男人出来。
卞雨的腰线紧俏,汪节一的手臂正好就在她,又平坦的小腹上,他这几天毫无节制的索要下,她的腰好像又瘦了一圈。
汪节一现在就在车库,她只要下了楼梯就多跑几步,就能碰上大门的门把。
她要不要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卞雨早就预料到了答案,不再多言,绝望地阖眼,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
厨房里,汪节一在料理台前准备今天的晚餐,冒着热气的煎牛排,合致的碟,放到餐桌上,他去车库拿红酒,她总是这么紧张,得放松一点。
汪节一没回答,过了一会说,再陪我几天,不要走。
卞雨没在意。
那对母女渐渐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