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之间,汪节一想,如果刚刚里面真的是卞雨,他会怎么?他真的会在那一刻丧失残余的理智,把卞雨囚禁起来也说不定。在她面前,他的理智一向是然无存的。
静悄悄的楼梯口,地上印着一长长的影子,传来支离破碎的哭声。
是卞雨的声音。
看起来很惨。
不是卞雨。
汪节一被辰东耍了一顿,走了几步,反回来,手肘用力压住辰东的脖子,手臂上的青冒起,昭示出他现在极大的怒气,压得辰东差点不了气。
汪节一左右张望,没有看见卞雨,她究竟在哪里?从未有过的慌乱在他的心上炸开,她究竟去哪里了?
卞雨在他怀里有些不适应,怕被人看见,看他往停车场走,去哪?你的球不打了吗?
往外走的辰东,这时听见卞雨叫住了他,辰东,提分手的人应该是我。
听到辰东不见的消息,汪节一的球杆被他猛地往地上一掷,力度之大,吓到他边的几个男生。
只要她在,就行了。怎么哭得这么可怜,就为了辰东?
余光一闪,有个东西砸在卞雨的上,黑色的表盘,莹蓝色的时针分针,卡西欧的运动手表。
你去死吧,辰东。这是卞雨能想出来最恶毒的词汇,为什么你能在伤害我之后再说我们还是好好的。你真的有爱过我吗?你最爱的是你自己,你可以牺牲你边的任何人!
辰东即使被磕到腰,也不以为意,闲适地在空气里吐出一个个圆圈,缥缈的烟雾里,他笑出了声,耍了姓汪的一顿,真是很开心呐。
卞雨泪眼朦胧的时候,注意到地上多了一影子,她仰,发现是汪节一。
汪节一半蹲在卞雨边,手指轻轻刮过她泪的颊,能站得起来吗?
卞雨不知汪节一和辰东刚刚发生的插曲,她点点,艰难地把手撑在地上,想要站起。
他推开了门
辰东冷笑一声,眼底皆是轻蔑,分手以后,你就可以大大方方和姓汪的在一起?你小心他也是玩玩你而已。
汪节一坐着代步车回到休息区,躺椅上没有了卞雨的影,她的外套还在,放在躺椅上。
辰东要挑事了,他对汪节一指了指更衣间,怎么了?你也想睡她?她在里面,被我干得像只小猫,一直在叫。
汪节一找到了卞雨,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膛里汹涌的恐惧和深深的后悔,在这一刻全都被风走了。
辰东甚至没有把卞雨哄骗回来的耐心,解下手表扔她上,既然如此,那分手好了。
同样的对话,都是为了找卞雨,只是现在,说话的角色对调了。
打火机啪的一声冒出火焰,辰东点燃指间的香烟,他吐出一圈烟雾,笑容得意。
汪节一朝前跑,扑面的风起他外套的衣摆,左右张望看不见卞雨的人影。
汪节一的脚步不停,到楼梯口的时候,他的脚步却鬼使神差地停下。
没想到,汪节一把她抱了起来。
么。
卞雨看见是他,把手上攥住的手表藏在侧的阴影里,心脏一阵疼痛,像是针在扎。
一边的走廊里,汪节一看见辰东的背景,他后是男士更衣间,他双手扣上带往外走。
汪节一摇,不打了,我送你回家。
汪节一问,卞雨在哪里?
汪节一得到答案,猛地把辰东一推,他的腰正好撞在栏杆上,嘭得一声响。汪节一离开,他现在着急找卞雨,没工夫收拾他。
她的眼泪一直在掉,泪痕在脸上一一的,泪珠沾着上下羽睫,眼底的绝望和落寞一览无余。
辰东注意到汪节一站在不远,他绽开了一个欠揍的笑容,像在挑衅。
她坐在角落里,双手抱着屈起的,典型的受伤害的姿势,她一直在哭,哭得肩膀抖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抖动。
过了一会儿,辰东的手又碰上来,摸到卞雨的颊边的发,他想拂回她的耳后,她刚躲开就听见辰东的声音,像是饶恕一切的天使,卞雨,这次的事情是我错了。就当一切都没发生,我们俩还是好好的,可以吗?
男士更衣间的门虚掩着,传来女人细细的呜咽的声音,汪节一推开,映入眼帘的是橘红色的衣,女人双垂在长椅边上,正在小口小口地气,看向他的眼神又轻又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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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节一不敢想,里面要是卞雨怎么办?他要把辰东碎尸万段的怒意全然散尽,只剩下深深的后悔。他一步一步往前走。里面要是卞雨,怎么办?
辰东被压得猛烈咳嗽,我哪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