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成澄默默地抱着秀逗走了一圈,它还乖,看起来好像不情愿,但挂在她的肩也没怎么扭动。摸一摸、挠一挠它的下巴,它舒服地眯起眼,开始发出呼噜声。她稍稍欣了一些,周砥家还有活物记得她。
周砥的房门把手依然挂着一条发旧的中国结,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某次手工课的半成品作业。她拿着材料半天弄不会,周砥手很巧,几下就成了形。有了对比她受到打击,非要自己来,周砥一步步指导,弄到很晚还是歪歪扭扭得很丑。最后成女士来拖她回家,育成澄下巴挂着泪生气地拽着手里的线,不完了,明天会被老师骂的。她当然没有被老师骂的机会,周砥帮她缠好了剩余的。和周砥共同创作的中国结被打了高分后,小姑娘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扔了舍不得,收着也不知能放哪里,最后,她挂到他的门上,拍着脯:我们老师说了,这个一定可以给你带来好运的。
周砥他就是个犬系,你们都不信,非说是木,他只是不会表达而已啦。
周砥抚摸秀逗的动作突然止住,半片沉默里眉间的褶皱更深,他移开眼睛:我生什么气。
你生气了?猜测半天,育成澄还是打算直接问出口。
他不知该怎么描述刚才一瞬间腾起的莫名其妙近似烦躁的情绪,他只是觉得,他终有一天会被这个总对他笑着的小姑娘抛向脑后,以某种惊人的速度,以某种顺手的姿态。像曾经爱过的小猫咪,不舍的小银鱼,心满意足的手工作品,疼惜的多肉植物一样。
周砥从橱柜最深拿出育成澄的专用杯子,仔细冲洗了几遍。倒好热水后,杯贴着的小熊防水贴纸有点翘起,他使劲按了按,指尖轻柔摩挲过卡通小熊的憨笑。
还有台灯上胡乱贴着的贴纸,窗台一小排的多肉,细细数来,好像它们都曾属于育成澄,但一时兴起过后立统统给了周砥。不房间里的所有怎么变化,好像属于她的痕迹从来没有消失过。
她认真地看着他,你刚才为什么生气啊?你一向都很怎么说,都不怎么自己的情绪的,所以你刚才是真的很气对吧。但我刚刚想了老半天,还是不太明白。
周砥拉回目光,落在育成澄比起两年前或者更早以前轮廓逐渐清晰的脸上。她在长大,甚至是超出他的想象,快速地长大。
周砥看过来的眼睛一瞬黯淡,很快低下,像是在笑,语气却很冷淡:是啊。我确实好的。你从小丢过来的猫猫狗狗花花草草我都接收了,你要的不要的,我哪个没在好好照顾。
已经基本赶上之前旧文的进度,旧文之前已经隐藏了,最近就会下架啦。
这话很正常,字和字的间隙里却全是别扭,育成澄直觉他有些生气。
周砥抗拒的样子,快在发怒的边缘,在她不断扯长的哭声里,最后还是忍受了秀逗不小心在他枕上的过分行为。
以为收藏到500有点艰难,没想到还快哒,完全没想到。还有猪猪也是,应该在周日前可以点亮吧。那我得提早准备啦。
育成澄呆呆地看着周砥,他的表情忽然之间变得有些伤感,甚至是迷茫,连好看的眼里都要飘起雾似的。
育成澄摸不着脑,厨房的烧水发出提醒,周砥起,轻轻把秀逗放进她怀里。
原谅完全新手的她,育成澄本不知接吻应该是什么样的,她回忆着看过的那些电影,用轻微地住他的,尖轻探,在他的缘动。那是怎样的滋味?她无法叙述。因为大脑因这甜蜜的感一片空白,只知自己已经开始发抖了。
客厅的角落柜上,育成澄看到了自己随手丢给周砥的小鱼缸,她依稀地记得这几条活泼的银色小鱼是小学暑假和老育钓鱼的成果,她兴高采烈地抓回来,趴着观察了几天就厌烦了,又不知怎么理,只能拿给周砥。
空气哪里一滞。
育成澄走进厨房时,周砥正靠在理台,眼神落在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她走近拽了拽他的袖口,要不要跟我说说。成女士和同桌老说我屁都不懂,而且总是很气人,不过我还是愿意虚心学习的。你知的啊,你要说的话,我都会听的。
她下意识地踮起脚,抚上他的脸,手掌轻轻在他的脸侧动,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吻。
育成澄艰难思考了一会儿,她对上秀逗如黄色玻璃球样的大眼,所以他还是生气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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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有多喜爱,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转手给别人,再见面时,可以堂而皇之地说我爱过,即使这真心是顺势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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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想了半天,并不能完全理解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