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透,她轻斥:你真恶心。
那副画自然再也不能用了,次日教画的先生上门来,她的新画还没赶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免不了一顿训。
云瑶气的要命,徐昭知了,拿了一只六卡的粉红钻来哄她,那么贵重的东西,她哪里敢要,好了好些话才让他退了回去。谁知下回见面,他又带了这簪子来,还诓她说不值什么钱,她对玉石不甚了解,半推半就的就收下了。后来在别得知,这是里出来的东西,论价值远比那火油钻更贵重。再要给他,他却冷脸,直说叫她丢去晋河里。
从前情深意时,云瑶也不敢让自己太过放肆,何况如今。
她看着镜中人瓷白的脸,眼泪了下来。
说到底,她不过是跟他久了些,到底什么也不是。
他要去何,的确不必同她说的。
又过了几日,陈妈刚来问过晚饭用些什么,云礼与她说,今日天冷,不如吃个热锅子,陈妈答了话刚走到一楼,大声的哎呀一声,云瑶姐弟以为她摔了跤,连忙跑下来,还在楼梯上就顿住,原来不过是云淞回来了。
已是数月未见,他脸色越发红,瞧着人也宽胖了些。他一进门,架子极大,叫陈妈把新收的茶沏出来,又令人去广福楼订一席酒菜回来,还从怀里掏出几个银元出来上上下下打赏了一遍。
上上下下忙了许久,终于称了他的意,等席面摆好,云礼被他带到边坐,他拿筷子尖沾了一点白酒去逗云礼,云礼偏躲开了。
再看云瑶,本不看他,只当他是空气一般。云淞也自觉无趣。
他干咳两声,装作无事的举起酒杯,酌了一口,又将青豆釉的酒杯放在桌子上,陈妈要替他添酒,却被他挥退了。等到只剩他们父子三个人时,他说:过两天,是你们母亲的忌日,我想去看看她。
只这一句,已是云瑶心中利剑,平地惊雷。 她眉宇一下子凌厉起来,恨恨的看着他,你怎么敢说这句话?你也提母亲?
云淞啪地把筷子一放,怎么,还反了你了?我是你父亲,何时这个家轮到你对我大呼小叫。
他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实则是在虚张声势,今日他回来,不过是在销金窝里腻了,猛然想起家中还有一对儿女,一时兴起回家看看罢了。
云瑶这张脸,越长大越酷似她母亲,当年迟相蕴也是她这样的年纪,到约翰医生那里去求医,他在胡同里面同人打架,被人折了手,打了固定架出来,刚走过转弯,就被一个香的小姐一撞进怀中,他那只伤手被撞的疼的撕心裂肺,只怕刚才的正骨的痛白受了,这下怕是又移了位,可他本顾不上惜疼,眼前这位绝色佳人,已经摄去了他全的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