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画了一会儿,终于完工了,她等不及墨干,急着了几口,见干了个七成,就要拿去给母亲邀功,谁知走到近旁一看,云瑶吓了一,母亲手里拿着那本,已是泪满面。
迟相蕴轻轻说,怎么手脚的,不要吓到客人。 她说着就要她再去换一杯热牛来。
云瑶读完大觉惊奇,世间还有这样负心薄义凉薄无耻的男人。
一旁陈妈听了,正要端过来待客的茶水碎了一地。
说着,她又施了一个礼,转走了。
迟相蕴正要继续看,门铃响了,陈妈说,有人找她。
那个年轻女人却说,不忙,老爷说我子轻,不养这孩子,日后还是要交给夫人的。她抬柔柔看了迟相蕴一眼,轻声细语的说,我今日来,只是来看看您。
女人一点都不拖沓,她先是见了一个礼,然后说,夫人,我怀了老爷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
迟相蕴宁可她是来炫耀的,炫耀自己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计谋获得了这个孩子,可惜不是,她只是一个来分享自己幸福的女人。
迟相蕴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出去,才走到楼梯口边上,眼梢隐隐约约看见客厅里站着一个年轻女子。她心里一慌,女直觉的警铃叮叮作响。
云瑶服侍着母亲重新洗漱,好不容易将母亲哄的睡下,想起舅舅们常说,母亲未出嫁前是多么的悲天悯人胆小浪漫,今日她才信了,看编出来的故事,竟然看的泪不止。
迟相蕴真的去看她的肚子,微微隆起,又去看她的脸,神情温柔幸福。
方才那碎裂声云瑶也听到了,但她这画还有几笔就收尾了。再者也没听到母亲的声音,大约无事。
si m i s h u wu. c o m
云瑶有意卖乖,冲母亲亲昵一笑,迟相蕴也笑着看她。
路过那本,她忍不住打开看了几眼,那一页上是一封信,谭荃在信里说,他在德意志遇到了一个真心相爱的女人,已与她定下婚约,办了婚礼,两人的孩子预计冬日里就会出生。在信里,他最后说:吾妹可意,这些年多亏你的帮助,我此生不会再回故土,愿你另择桃枝。千万珍重。
未久果然母亲很快就回来了。
母亲说很喜欢她的画,云瑶回去将刚才的画拿去给陈妈,想叫她拿去裱起来挂在母亲房里。
那女人看到她下楼,就那么笑盈盈看着她,迟相蕴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在她的家里,比她还自在。
未回来。她托人带去了几封信,一直没有回应,一日她们的孩子谭淸生了病,她手里没有什么余钱,孩子再烧下去,医生说就没救了,她实在没办法,只好找上门求助他从前的朋友,那男人对她很有好感,不仅借了钱,还帮助她一起照顾清哥儿,见她日子过的这么清苦,后来他每月都来一次,带一些钱,并一些吃食。如此又过了半年,他来时突然带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