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那麽多年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记得那麽清楚。她在你酒吧门口的凳子上坐著,发著烧,还喝醉了酒,哭得满脸是泪,风得脸都红了。我想既然你都决定走了,总不能再把她给你送去吧,就去酒店开了间房。在酒店床上她还哭得要死要活,也看不清我是谁,以为我是你,要我抱她,问我为什麽要离开她。真是可怜,她浑都得不行,我也不知怎麽办,想著让她出一汗,自然烧就退了,谁想到第二天她烧得更厉害,明明那天晚上,烧是退了的。
杨景压低了声音,语速很快,还没待他说完,便如愿地看到徐夜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心裡那种快感更甚,继续说著:徐夜,你是不知,我在酒吧遇到过筱依依,起码两三次是我帮她解的围。最后那次,她被人下了药,求我把她送回家去。但是上了我的车,就不行了,往我上蹭。她难受得很,我家离得近,就只好先去我家了,她用我家浴室洗了个澡,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还是叫难受,我只好帮她咯,反正她从到尾隻字未提想去找你!
徐夜然大怒,把手边的一杯水拿起来便砸向了杨景,杨景偏躲了过去,但是被水淋了半边肩膀,杯子掉在地上,碎成了一地残渣。
杨景没有住口,仍在说著:徐夜,原来这种事是真的会上瘾的!可能别人家的饭就是香,吃过一次,就算铤而走险也想再吃几次!!
徐夜一把将杨景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扯著他的衣领,照著他的脸就是狠狠的一拳。这一拳下去,杨景立刻没了声音。
饭店的服务生和保安都围了过来,把他俩拉开,周遭乱哄哄的,都在劝著。徐夜的脑内嗡嗡作响,杨景说的话极画面感,他恨得攥紧了拳,浑都在抖。
杨景被服务生又安顿回座位,他们之间隔著两三个人,杨景感觉自己的脸颊了,火辣辣的疼,口腔里也一阵腥甜,徐夜下手丝毫没客气。
他隔著几个人看徐夜,徐夜在尽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但应该是怒极了,整张脸看上去脸色可怖,肌肉都隐忍到扭曲。杨景吐了一口嘴裡的血,挑衅地看著他,说:要打出去打,别让人餐厅难办。
徐夜也从不喜欢这样引人注目,他用尽力气才用几乎是平静地语气对杨景说:我不想再听你说关于筱依依的任何一件事!然后他拿起衣服,也不回地去收银台结了账。
杨景不依不饶地跟到了门口,徐夜走出餐厅,他便跟著出去,跨出去一步之后便说:你就这麽放心地说走就走,把筱依依丢在海城了?你确信她能等你?!你也未免对你自己太有信心了,也许有点诱惑,她就走了呢?!
徐夜深一口气,转一把推开杨景:你他妈给我!别我再揍你!
杨景冷笑:既然说,就全都说开!我不像你是个伪君子,你觉得我是小人,我就当个小人!筱依依和秦非,你更在乎哪个?!我要是告诉你,当年秦非跟你分手之前,我也跟她上过床呢?
徐夜感觉自己脑子裡理智的弦绷断了。
他甚至听到了那声断裂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