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尚翊並不想閒事,不過是看文碧柔不順眼,所以才想個順水人情。不然以他和尚書吵了幾年架的交情,他是十分樂意看對方養著一個不是自己的女兒還沾沾自喜的。
尚翊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如何,眼下還是讓你的心上人來京城跑一趟,我呢就先去會會那老頭子。
那麼就請侯爺通知一聲搶玉佩的人吧。
尚翊一聽這就說到正點上了,只是這話多少有些陰陽怪氣不夠爽快,便:東西也不是我搶的,大人不是找錯人了。
文尚書鬍子瞪眼地進來,看見尚翊悠悠哉哉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隨便地挽了下手,語氣是隨便又敷衍:侯爺久不回京,別來無恙了。
不過他這話雖然誇大了些,倒也沒錯。玉佩是他的髮妻專門托了手藝湛的匠人所制,中間金色的花紋是了黃金用特定的模子澆築進去的。髮妻當時為了給女兒一份獨一無二的周歲禮,所以花了大價錢,在匠人制完玉佩以後,便讓他把模子也損毀了。
不過這玉佩與真的模樣一致,若不拆開細看其中的材料,倒是一時難以發覺。
尚翊卻半點不當緊,扒拉著茶蓋往文尚書那邊傾了下,問:令千金的玉佩是因何得來?
只是尚書的大人的髮妻早已仙去,女兒丟失的時候也不過剛滿百天,細問上什麼胎記,尚書卻也沒有印象,所以只能憑著這獨一無二的玉佩來確認。
這不可能!天雷脫口一說,才反應過來自己太著急了,忙斂了神色。
尚書大人聽了這話,不禁一愣,這話是何意?
文尚書見他一臉深意,也不知為何這麼問,不禁滿頭霧水。
尚翊出言安撫,說過兩日一定叫人給個交代。
尚翊又看了眼尚書大人,問:令愛上除了玉佩,可還有其他的證明?
喲,倒省了我跑一趟。尚翊聽門房說文尚書已經在門外了,整整袍子乾脆坐了下來,去把皇上剛賜的顧渚紫筍沏一壺給尚書大人嘗嘗。
定然不是!那玉佩是我找了上好的玉料著匠人去打造的,這一看就是贗品!尚書大人以為尚翊拿假的來糊弄他,將玉佩往桌上一扔。
大人可看清楚了。
對方好言好語並未有衝撞之意,文尚書只能用茶水澆滅自己快要從腦門頂上冒出來的怒火。
不過就算尚翊不去,尚書大人也是要登門的,自然是因為寶貝女兒的玉佩被人搶了,要上門討個說法。
估摸著天雷已快到錦陽,關於真偽之事很快就能見分曉。不過也不得不考慮到,印歌手中玉佩的來歷。
尚翊琢磨著這些線索,卻也納悶沒了頭緒。要說模子當真已經毀掉,又怎麼會有一模一樣的玉佩呢?
所以他敢說,這天下比這玉佩珍貴的東西肯定只多不少,要說工一模一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文尚書當然知不是他搶的,可天雷也是他親信的人,自然要問他要人的。
的玉佩同樣也可以是從別人手中得來。
尚翊挑眉不語,心你現在倒說它是贗品,當初卻也憑這贗品把女兒認了回來,說句老眼昏花都是輕的。
勞侯爺惦記了,老夫還健朗得很。兩人掰扯久了,尚書大人也不愛在尚翊面前扯些有的沒的,後邊也就不顧及什麼了,看來錦陽城到底不比京城富饒,一枚小小玉佩還勞動侯爺大駕搶一通,若侯爺喜歡,老夫大可送一打當見面禮。
尚翊將那已成兩半玉佩放在桌上,文尚書起先一看心裏了一下,還以為玉佩壞了十分傷心,這可是髮妻留給女兒唯一的東西了。
是我夫人著人打造的,全天下就這麼一塊!文尚書唯恐尚翊不相信,因而說得斬釘截鐵。
尚書大人聽得尚翊總是東問一句西問一句,打聽的都是他女兒和玉佩的事情,不禁暗自警覺這廝是不是對自己的女兒打什麼歪主意,變得虎視眈眈起來。
這麼說來,這玉佩該是獨一無二的了。
那真不巧。尚翊抿了口茶,似乎才想起來這麼一回事,天雷今早就回錦陽了,大人怕是得等一陣子了。
無恙無恙,尚書大人體還健朗?
可拿起來細看,尚書大人也不覺愣住,這不是我女兒的玉佩。
尚翊暗暗撇嘴,僅憑一件東西這老頭子也真敢認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