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仍盯着水面,眼珠干涩发紧,仿佛暂时失去了转动的能力,可他依旧能听见男人的呼:这气息渐近,先是拂于他的,接着更近,及他的额面。
这个动作伴随着一点水声,忽然惊动了他的思维。他开始迟钝地意识到自己……被主人除去了衣物……抱到……一丝不挂地跪在……主人的泉池中……与赤的主人一起。他的心脏中仍残留着恐惧的余韵,可现在仿佛又增添了什么,并因这增添的感情而紊乱。他第二件回想起的事情是他是主人的暗卫,他是……他今天……
……他,甘愿。
“嘘……”
他的仍然想要僵,想要紧绷,想要晕转向地敲响哑掉的警钟,但很快一只炙热宽厚的手掌了他的后颈,然后抚上他的脊梁,带着些糙而温柔的力度,顺着骨节一路地抚下去,每一寸一厘都真实有重量地照顾到,一直抚到光溜溜的尾椎那里,还了一。一无可置疑的强大酥麻感从他的脑后升起,渐渐辐到他的脸庞。零九仰起,眯了眼睛,结动,无意识地低一声,又被自己的声音惊到,塌掉的腰猛地直,想要思考,但那手、那抚摸……第二下、第三下……暗卫的腰又不直了,他像是一摊烂泥般颓在男人的膛上,面颊红,随着男人的抚摸而哆嗦。
暴戾和溺在神上的重压,濒死窒息在上的夺掠,让他陷入了沼泽似的困顿;迷茫和惶惑常伴他的心间,美梦和噩梦交替编织他的现实。
堕入有着惑人声音的黑暗前,零九绝望地意识到自己的无可救药——
只有他与主人,只有他们两人。
零九的脑袋宛若生锈的机括般难以转动,思维几乎完全停滞,连情绪都变得混乱不清。他浑紧绷地将视线垂向水面,躯还是被强烈的害怕支,本连看一下男人都不敢;可不知为何,他却更无法放开男人的胳膊,好像一松手就会沉进水里,于是不不顾地紧紧抱着,连面庞都逾矩地紧紧贴上男人的肌肤、紧紧埋进去,用力到手都在发抖,仿佛这样就能像缩进壳里的乌一样把所有危险都拦在外面似的。
半晌,男人微一叹息,伸另一手去摸青年的。就在手指到后脑的刹那,零九条件反地一缩,呜咽一声,终是双发地跌跪进了水里,双手松,再抱不住男人的手臂,可还是舍不得放,只好明显颤抖地抓着男人的掌,然而力度很轻,几乎不用男人挣动,好像自己就会随着战栗掉落下去。
男人坐在了他的边。
这个事实本该令他放松些,可不知怎的,他却打战得更加厉害了。他像一截木一样僵而摇晃地站在水池里,高大的男人稳稳立在他的侧,目光一言未发地凝视着他,肌肉雄健的手臂还在他的怀里,却没有抽出来,而是宽容地任他抱着。
但如果……是……主人接受他……代价……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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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沉悠缓的声音响起,静止了他的思维。他复又变得呆愣起来,但同时渐渐困倦,并且恍惚。水的温度似乎终于开始传导到他的上,一种意包围了他,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踏实感,一堵墙,一种……坚有力的东西,足以稳稳地支撑他,使他倾倒、倚靠,并且好像轻飘飘地浮在云朵里。
失些,他才渐渐恢复些觉,随即意识到这水不深,站直只到腰,而他——正在主人私沐的泉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