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哭了。
***
他望入秦渊的眼睛。
就在这时,他的颌骨一痛,脸被主人抬了起来。
一阵窒息般的静默后,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如果他对秦渊无用,甚至是累赘,那么他……
孩子才会被打屁,拥有长辈才会被打屁。零九既不成小孩子,又没有过长辈教,所以遇见秦渊前他从没被打过屁,他甚至羡慕过被打屁的孩童——可现在他被主人打屁了,他被主人当成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打屁,他被主人像长辈一样惩罚——这个想法竟让他的眼儿更加失控——怎会……?……小腹压在主人上的姿势甚至让他差点当场出来——不能!他想伸手下去……捂住、用指堵住孔……不能!他害怕……他知自己的是怎样的失灵、怎样的废物、怎样的没用,他会不住自己……不能想,不能去想!……会更……
一瞬间,他的本能反应还是躲闪——他害怕目光自己心思。而且,他的面容本就……乏善可陈,此刻还覆了弱的泪水,想必更加污人眼目,他自嘲地想,心中竟仍能感知微痛。
除了最开始的呜咽,零九掉起泪来一点声音也没有;呼轻微,甚至比挨打时还要和缓,显出一种诡异的安静。
但,于行驶中的车上,在本已犯错受惩的时刻,面对着主人随时可能外出的情形,他居然会因为不住畸形的女阜而脏主人的衣服——这几乎坐实了一切他对自己的负面判定。耻辱、羞愧和自责如蜃雾般飘然浮空,尘埃落定的麻木笼罩了他。他否定了自己对秦渊的意义——其实,本从未有过什么意义罢,不是么?
好似笞杖的最后一击,好似惊堂木的重重拍落,就在零九于的余韵中拼命憋忍意的瞬间,男人的铁掌悍然掴下。
“真的没有什么想说吗,零九?”
他的声音极度平稳,听上去毫无异样,并且透出一种与话语相符的坚决:他在暗示秦渊赐死。
零九终于抬起眼,在应得的铡刀还未落下之际,以最后的贪恋目光凝望着男人,描画男人的面庞,勾勒男人的轮廓。
可忽然,他觉得主人是要为他赐死了。
男人皱着眉,似乎有些不满的样子;这神情一下子刺痛了他,险些让他平静的表相破碎,他的视线立刻垂逃,但想到或许不会再有未来,他又强迫自己藏住绝望、看向主人。
他的主人……
“啪——!”
若是在床笫之中、私密的房帏里,或许暗卫对失禁的反应不会如此消极。
***
——满是泪痕。
在秦渊还未发一言的时候,他便捂着自己还在断续漏的下,迅速从男人膝上翻而下,伏地叩首。
“呜……”
一种纯然的喜悦倏地在他的内爆发开来——为这即将降临的,由主人亲手赋予的终结——然而很快又黯淡并熄灭了,因他将不能再继续注视主人。
这样想着,秦渊偏了偏,双目微眯,没去自己被笨狗的衣摆,而是扣住青年的下颌,强迫他抬起脸。
——显然,他有作为暗卫的优秀品质:情绪剧烈波动时,反而愈显冷静,并且从不忘记自己命的决定权属于谁。
他仿佛在秦渊的目中见到一丝……笑意?但一眨眼就消失了,大抵是他的幻觉。视野中,高大俊美的男人神色莫测,声音低沉地开口:
(秦渊……)
“属下罪该万死。”
或许,为了后一点,也该小小地“奖励”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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