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带着几个心腹的丫鬟朝着荷池去,去到时,荷池就只有卓梦石一个人,石几上摆着几款致的糕点,香茶一壶,他穿着一绯红,嘴角春,俨然就是那不知廉耻的出墙红杏。
宋许郎压抑了许久的情感终于爆发,字字掷地有声,斥得老夫人脸色大变,却又哑口无言。
老夫人越说越气,尤其是看着卓梦石这张矫造作的脸,更是控制不住,恨不得看他当场毙命,这才能平复心中的愤怒。
宛如是耳边响过了一惊雷,老夫人呆滞许久,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卓梦石有眼力见,见宋许郎的情绪已经不对了,便没再接着补刀,只是有些可惜,他费尽心思策划的这苦肉计,竟然是白费心机。
“你不必继续在我面前戏,你那些诡辩,留着去与阎王说吧!”老夫人气急攻心,又被卓梦石这作的模样火上浇油,一时理智全无,猛地推了他一把,将他推落了荷池中。
卓梦石跌入荷池的事很快便在宋府传了开去,府里的下人议论纷纷,老夫人与卓梦石势成水火,已不再是秘密,宋许郎的抉择便是判断胜者的唯一准则。
卓梦石抬着虚弱的眼眸,朝着老夫人看了一眼,那是活脱脱的挑衅,是立下的战书,两人之间,注定只有一个胜者。
老夫人被卓梦石刺激得当下变了脸,要不是仅存一丝理智克制着自己,便要上前撕了他那张小人得志的脸。
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要将自己远送回老家。
只是这次,宋许郎的选择却出乎了卓梦石的意料。
”别他,是他自己下去的,与人无尤!“老夫人冷哼,他转过,正要走,却见宋许郎便站在不远,神情是不敢置信般的扭曲,显然是清楚听见适才那一句。
“梦儿!”宋许郎着急大吼一声,几步并作一个箭步,进了荷池里。
好像每到这种时候,卓梦石便底气不足,他都快要数不清,宋许郎到底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多少次。
宋许郎的角度注定看不了两个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他将卓梦石抱了起来,也不回,往东厢走去。
“救命……救命……”卓梦石在水中惊慌呼救着,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眼看着就要沉底了,可老夫人却只是在岸上冷眼瞧着他。
“你少在我面前装作模样!你这不知廉耻的贱夫,勾三搭四,我今日便是将你淹死在这荷池里,也是功德一件,免得你再祸害!”
宋许郎迅速潜入水底,找到了已然昏迷在水里的卓梦石,几下费力的扑腾,这才捞到了他,将他救到了岸上。
他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般心力交瘁,无助彷徨。
知子莫若母,母又何尝不是唯子所知。
啪的一声清脆嘹亮,卓梦石的脸颊当即留下了一个火辣的掌印,卓梦石被这一巴掌打得踉跄几步,险些摔到了地。
“娘亲,你岂可这般诬蔑我,我何时了对不起老爷的事……”卓梦石继续装作可怜柔弱,他步步后退着,营造出老夫人将他到了末路的险恶。
荷池的水不浅,卓梦石在池中扑腾着,溅起了大片大片的水花,有些溅到了岸上,溅了老夫人的衣摆。
卓梦石浑透,面无血色,意识全无,宋许郎急得有如热锅蚂蚁,一边施救,一边喃喃:“醒醒,千万别丢下我……“
宋许郎施救了好一会儿,卓梦石才有了反应,吐出几口污水,猛咳了起来。
“母亲,你,我,我到底是了何事惹你如此生气?”卓梦石眼眸顿时泛了红,一副柔弱委屈模样,捂着脸颊,落着泪。
宋许郎跪在了母亲的跟前,膝盖正好压着一块碎片,划出了口子,不停出着鲜血,但他却仍不觉得痛,心中郁结的苦似乎早已将他麻痹了。
老夫人看得火冒三丈,怒火中烧,快步走了过去,趁着卓梦石反应不及,抓着他的手臂,狠狠地便赏了他一记耳光。
化成了憎恨,这样一个货,活着便是在毁他们宋家的名声,上次被他侥幸逃过一劫是老天没开眼,这次自己要亲自动手,老夫人就不信,老天竟瞎眼至此。
“母亲,就是我太糊涂了,才让家里一直没个宁日,你可知,这段时间以来,我后悔过多少次?我当日若是肯逆你,我便不会纳这个妾,涛生也不会离我而去;我当日若是肯逆你,我便不会让梦石替你到清水寺去祈福,亲手推他入险境,还害死了柳谢悟!“
其中一个丫鬟不停往荷池里探,见池里彻底没了水花,只剩下一串水泡,不由得担心:“老夫人,夫人沉下去了……“
“母亲,乡下的祖屋我已经命人重新修葺过了,过两日你便启程吧。”宋许郎起,向母亲敬了一杯茶。
宋许郎吓得脸都变白了,见着卓梦石死里逃生,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将他拉入了自己的怀里,紧搂得用力。
“庆山,那贱人到底是给了什么迷药你吃,吃得你这么糊涂?逆子!”老夫人气急,伸手将宋许郎敬来的茶扫到地上,茶杯摔得稀碎,看着宋许郎,是恨子不成才。
“老爷,都是我不好,是……”卓梦石虚弱着声音,见插针,只是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宋许郎打断?
他沉着一张脸,:“别说了,你好好休息,我说过的,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母亲,你便当是儿子逆你一回吧,孩儿只是想要与所爱之人白首齐眉罢了,为何你偏不能成全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