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她们房间时,我觉得松了一口气,但又没有完全放松。
“只要我一天是自由的,他就会不安,会穷尽一切把我圈养在他边。但我不可能他笼中的金丝雀,我不可能永远跟他腻在一起。那么,为了留住我,他会一直伤害着自己和别人,你和母亲、父亲都不会幸免,甚至哪一天,我也不能幸免。”
(一百零二)
青夏沉默了很久,望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终于她开口:“姐姐,青夏知这样可能不太合适,但是,可以让青夏和他谈谈吗?”
她们听了之后,沉默了很久,母亲和父亲面面相觑,让我先退下,他们要好好想想。
我:“是。”就离开了。
我苦笑:“事实上他也是如此回答的。因为爱我,他就杀人,赶走我边的仆人,他还觉得他得很对,之所以会认错,是因为我生气了。他还总觉得,一切的错只要我打他一顿,出了气就可以了。我都不知他这种思考方式到底是怎么习来的。”
我在房中用了早膳和午膳,恢复了些力气,便去见了母亲和父亲,将这半年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她们,最后鼓起勇气,将我休弃李晚镜一事也说了。
好半天,我只是:“他不是个良善的人,青夏,不要被他的表面欺骗了。”
“所以,当我察觉不对劲的时候,不用多想,我就知一定是他的,而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他一定会回答:他爱我。”
她开口:“可他是真的爱你。”
“……”
“他嫁过来后,一直在瘦,但容颜姿色却丝毫未减。我以为他生了病,后来才发现他本就不吃饭,我着他吃,但他还是一直在瘦,我就偷偷地瞧过。你知吗?他跟我一吃用过膳后,竟然会再把饭吐出来,他每顿饭吃得比我还少,还要再吐出来,我都不知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爱我什么呢?”我叹了口气:“爱我容易相信他,被他控制吗?他所谓的爱,不是伤害自己,就是伤害边的人。”
想完全地撇清关系,那一纸休书是远远不够的。我们现如今只是将婚姻关系斩断,还有理不清的财产,他当年带进来的数不清的嫁妆,和我们家给他的彩礼,这些东西如果仅仅是金钱,还好分割,但是涉及更多的是土地和商铺,牵扯到许多人的利益,不得不一番清算。
“我每天睡觉前见到的他,施着粉黛,点着色,早上见到的他,还是这样,我想,他从来不洗脸吗?后来我发现不是,我有时候装睡,发现他总是趁着我睡觉才去洗,早上我还未醒来他就又打扮好躺在我边了。日复一日,日日皆然。”
“李晚镜确实很好,他是个美人,聪明,乖巧,我说什么就听什么,像一个任我摆弄的漂亮人偶。可这本不是他,他只是为了讨我欢心,在我面前摆出这样一副姿态罢了。”
“为了迎合审美,讨我欢心,他对自己都是这般狠,那些挡了他路的外人就更不必说了?”
“不必谈了。”我微微地笑:“就算我们和好,他那样卑躬屈膝地逢迎讨好我,也本不是爱。人如果不充满力气地保持自我,就不会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