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她追问,呼变得平稳。
她灵光一闪:“乌冬面?”
“听你的。”他说。
他从她眼中看出某种一往无前的执拗。
帘晃动,虞梁和裴周踏进明亮的店内,收银,盘发妇人说着“欢迎光临”从电脑上抬起。见到虞梁,出亲热微笑,视线在虞梁和裴周上交错,抬手往右边指了指。
她侧过,脸颊亲昵地在他手心蹭了蹭。
一直被压制的如影随形的窒息感重新占据感官,仿佛海藻缠上脸庞,掩住鼻口。
窗边的吧台椅上坐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影,都微微低吃着食物,有热气从他们面前悠悠冒出,飘过,消散在更高的空中。窗外光线呈现静谧的蓝色,与室内光形成对比,街旁的梧桐树静默驻守。玻璃窗将一切框住,形成一幅温馨油画。
她拉长呼,悠长地气,直到肺被空气充满;再绵长地呼气,似乎要将所有废气挤出。大脑在这过程中微微缺氧,产生晕眩般的麻意,
小厅尚未满座,比外厅安静许多。
“那么,今晚,我能去你的游戏室玩一玩吗?”
“一些绳子,和一些跟我手掌类似的东西。”他抬手摸上她白小脸。
“当然,我的荣幸。”
白橡木大门的门框上挂着一面大鼓帘,藏蓝色麻布底,上面用繁字写了一个大大的“面”字。
“所以这是你布置的玩室吗?”
“你想吃什么。”
他没有像先前那样她一问就回答,而是沉默片刻,然后降低音调,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里面装了为你准备的玩。”
“很大,很宽敞,窗帘紧闭。”
“一个暗色调的房间,感觉阴森森的,但跟我的画很。”她目光不离开他的眼睛一毫米,继续追问,“为什么会有柜子,是用来什么的?”
“那个房间长什么样。”长发落,她脸庞微仰,跟他对视。
他仔细检查她脸上表情,沉默片刻说:“你看起来状态不对。”
“一个采光不足的大房间,然后呢。”
热气腾腾的咖喱牛肉面和金黄酥脆的海鲜天妇罗上桌。拒绝了同事的日料店邀约,却跟裴周来了另一家日料店。可能正是受到同事的启发,她才会想吃日料吧。
“可以这么说,但叫游戏室更准确。”
瓷娃娃般致的女孩依靠着他手心,裴周说:
黑色宾利到达目的地,徘徊良久才找到停车位,这家店靠近大学城,周五傍晚正是热闹的时候。
“你说……你说你为了那幅画特意布置了一个房间。”她突兀出声,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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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不舒服,可以回家休息,好好睡一觉。”他侧向她,只看到她的长发像舞台的幕布那样挡住她的脸。
裴周转看她一眼,只看到披散着乌发的后脑勺。
“长情吗?或许我只是遇到合心意的就懒得尝试新的了。”她随意说,旁边的裴周却因这句话侧目。
“还有黑乎乎的柜子,黑乎乎的沙发。”
“等下送你回家吗?”晚餐解决得差不多,裴周开口。
“那么好吃?那我得好好尝尝。”意想不到的答案让他语气中带着惊讶,又说:“你还长情的。”
“大学时经常来这里吃,最高记录连续吃了一个月。”
裴周注意到她偷偷深呼的动作,语气沉着:“你知去了我家会发生什么。”
“采光不足,你真聪明,不只采光不足,它的纸也是暗色的。”低沉声音缓缓描述,引导她想象出房间的样子。
“你跟老板认识?”裴周好奇问。
她低,盯着面碗底的一层残汤。
虞梁诧异抬首:“不是说好了去你家看画吗?”
虞梁笑着点点,和裴周一起穿过满座的大厅,经过短走廊,来到一间小厅。她没有选择沙发座,绕过可充当屏风的书架,在窗边的双人吧台桌坐下。
男人低沉音质像风进她耳蜗,她也放缓语速:“你准备的都是些什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