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胳膊慢慢撑着坐起来,小心翼翼拿起受伤的手,它像个易碎的物件,而不是一分。
她这才想起白的交代,现在报应来了,全都在疼,尤其是手心,缠着纱布,她不知刚才那下有没有把伤口扯开,别啊,白离这里可远了,她不想再折腾一顿,也害怕针。
看了一眼躺着的人,衣衫凌乱,砂金本意也是让她休息,而不是这些,看到星刚才的样子,就算仍在情,也不敢和她继续。星也是,她现在没兴致了。所以她才不喜欢喝酒,酒让情绪失控,总是大喜大悲,她讨厌失去掌控,行为被情绪而非意志纵的感觉。
就像现在,在疼痛的影响下,她变得极其沮丧,眼泪毫无征兆地出来,理由也很奇怪,她怀念起过去被她掐死的那只兔子。星认认真真养了好久呢,很听话也很可爱,虽说兔子不像猫狗一样容易培养感情,但她擅长照顾东西,在悉心照料下真的变得黏人,不过只对星这样,卡芙卡想摸还是会咬人。某天她看着爬到上和她呆在一起的绒绒球团,突然觉得烦了,就掐死了,当时它挣扎得很厉害,费了好大力才按住。它死后,星又了一会儿它的,然后扔掉了。她没觉得不妥,也没难过,在它被扔出去的一刻,那只兔子就从记忆中消失了,仿佛本没养过兔子。不知为何,在许多年后的今天,她喝醉时突然想起它。
她哭得很伤心,泪水让眼前一片模糊,眼泪不停滴下来,还扶着伤手的手腕,看起来像被疼哭了,并不,她只是在悲伤。事实上,星不怎么哭的,在手最疼、即刚被的时候,以及家人去世时都没哭,所以说酒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某种意义上,这是件好事,即使她认为是虚假的,她早已抛弃本心,即使那源自被酒搅得混乱的认知,对于一条被亵渎的生命,死后多年,总算迎来一场像样的葬礼。
砂金试图安她,他当然不可能知兔子的事,星被他抱着,他的手拍自己的背。下巴搭在他肩上,继续哭,边哭边觉得他上沐浴的味真好闻。她突然想起他说过的一句话,时间地点情景不记得,只从记忆中的声音分辨出,说这句话的人是砂金:“算了,只要我在这里,机会多的是。” 不知所云。喝多了后,奇怪的记忆总是翻涌在脑海里。
她哭了一会儿停下,眼角还挂着眼泪,但彻底冷静下来,其实就算放着不,过会儿自己也就好了,她莫名其妙说了一句:“快走吧,再呆下去你就要死了。” 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很困,趴在枕上,脸埋进去,说话糊不清:
“我要睡了,别打扰我。” 然后自顾自地闭上眼睛
醒来时阳光明媚,不仅手疼,也疼,她没事喝酒干什么?砂金躺在边上,他还在担心自己,一直贴着她。星想死,胳膊搭在眼睛上,她清楚地记得昨天发酒疯的全过程,尴尬死了,早知多喝点,喝到断片,这样就不会一睁眼被丢人的记忆弄得无地自容。更尴尬的是砂金还认认真真陪她胡闹,好像她是个清醒人一样
“你也太有耐心了。”她坐起来,声音听着很虚弱,还没从宿醉中缓过来,“下次无视掉就行,不用一直陪着我...只要不是像卡芙一样暴力解决。”
“没关系,朋友。我还是很希望为你点什么。如果能让你好受些,我不介意陪着你。”
星回想了一下,好在没说什么重要的东西,有一次她喝醉时抱着银狼亲亲,银狼很淡定,被抱着晃来晃去还端着手机打游戏:“是吗?喜欢我就把银行卡密码告诉我。”
“嘿嘿,密码是你的生日。”
“噫,真恶心。” 见问不出,她直接把星推开,“你没用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