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霎时只剩柳无依和叶觞,空气安静下来,但是温度却在节节攀升。
秋华也把烛火和拜堂用的牌位拿了过来,因着是和叶觞成亲,自然不能拜林家长辈的牌位,所以她拿了玉帝、菩萨、土地公来拜,神仙的规格总比凡人高吧,她把神牌摆在正中,在左右点上香火。
看完神台,视线挪动一圈,最后紧紧黏在了静坐于床上的女子上。
“当然了,记住了,成亲以后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我的郎君永远只有她一个。”柳无依把喜服上的褶皱抚平,又涂脂抹粉一番,知叶觞不喜欢妆艳抹,等下又要房,她只是点缀一二,以轻妆上阵,她也有信心轻妆的自己同样会让叶觞脸红心的。
“好。”叶觞轻轻应,拿着红绸领着柳无依往神台方向走:“依儿,随我来。”
“小姐真的要与她拜堂?”秋华伺候柳无依换上喜服,语气有些沉闷,在她眼里拜堂就是成亲,小姐没有和姑爷合离,又和叶觞成亲,她都不知该叫谁郎君了,到底是叶觞还是林宇?一个人还能同时拥有两个郎君吗?
她的视线黏的越发紧,看着床上的女子不会走动了,直到手中被递上红绸带才回过神来。
叶觞拿着红绸的手心又出汗了,看着柳无依弯下连忙也弯下去,深深的一个鞠躬,两人的很认真,弯腰的同时叶觞心口平白多了一抹以前没有的感,视野再次朦胧起来,随着重新站直,礼成,叶觞发现自己好像变了一些,从这一刻起,她就是有妻的人了。
不过片刻,秋华领着叶觞进来。花烛已经点燃,婚房内充满了温馨的橘黄火光,刚进门就迎上了神台上的牌位,这一刻仿佛被天神看着,庄严而郑重,叶觞忙抬,对神位默默发誓,自己这辈子只忠于柳无依一人。
准备就绪,她把沉重的金孔雀冠在上,古有云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孔雀冠也是她挑细选的,不仅有自由浪漫的象征,还有一层批判世俗拆散有情人的义。她希望这金孔雀冠能给她和叶觞带来好运,冲破一切险阻修成正果。
“该拜堂了。”秋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小姐放心吧,亲都成了,我还能不认她这个郎君不成?”秋华稍微整理了下,紧接着把红盖往上一盖,把准备好的绣球拿出来,绸带的一端放在柳无依手中,随后她就去叫某个便宜郎君了。
两人并排而立,在秋华的一声“一拜天地”响起后,两人转对门外鞠了个躬,紧接着是二拜高堂,两人又转过,对神台又是鞠了个躬,最后是妻妻对拜。
挚爱的女子已经换上了喜服,安静的坐在床沿,穿大红喜服的她少了平日的调顽劣,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女子半垂着,那张刻在她脑海中的脸庞被盖掩盖,但哪怕不看,她也能想象到盖下是多么惊世绝的美貌。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动静,柳无依疑惑:“女君,该掀盖了。”
叶觞站着不动,眼前这位华丽又庄严的女子让她感到无从下手,女子的气场太大气了,她紧张的搓手,竟一下子忘了该干嘛了,只愣愣的干站着。
叶觞也知不能耽搁,羞羞的拿着喜服去偏殿换,柳无依就在房里换自己的。这套喜服她用了心思,比林宇那次的规格还要高,房间里的东西基本都换成新的,只有这样她才能觉得叶觞取代了林宇,正式成为她的女君。
“小姐和郎君自己房罢,我先出去了。”秋华识趣的退出去,还顺带关上了门。
礼,那一天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漫天花雨的热闹场面,不仅她,连城中的大半百姓都永远记在了心里,成为永世传的佳话。
柳无依小小的应了声,跟着红绸牵引的反向迈着莲花步,直到叶觞停下来。
“哎呀,你作何,真是个书呆子。”柳无依连忙把叶觞拉起来,埋怨的捶了她一下:“你快去换喜服,等下还要拜堂呢,已经过了子时,一夜春宵值千金,莫要耽搁了。”
“无依放心,我不会委屈了你的,该有的礼法,不该有的礼法我都会补齐。”叶觞正色的对她保证,许是觉得这不够有诚意,她又后退几步,向柳无依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