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玛想起了那些无不在的秘密警察,重重皱眉:“你们就这么轻易监控他人吗?就算他有嫌疑,要监控他。可是他的家人,那些只是和他日常有过接的普通人都要被严密监控,是否过了?”
莱斯面上仍是那一贯的温和,回她:“丝玛小姐,这是为了依佩教宗的安全,也是为了你和很多人的安全。不是吗?”
这次谈话到这里就该结束了,政客们知如何保持彼此面。丝玛当然懂,但她却冲动反问:“剥夺了权利的安全,有意义吗?”
莱斯行云水的动作卡住,面上温和的笑意微不可查一滞。他沉默。这个话他不敢回答,也不能回答,或许,他也没有完全准确的答案。
没得到答案,丝玛心底有些疲累,原来他也是这样吗?可是他本来就该是这样不是吗?她对教会里这些人本就不该抱期待…
丝玛突然低声:“莱斯,我听说你是撒莱神学院优秀毕业生,在你们毕业时要对着国母撒莱的雕像发誓――愿为保护弱小、捍卫公平正义而死。这样无节制的权力,是遵循你们的誓言吗?”
丝玛知她不该说这么多,这不礼貌,也太真心。她惯常礼仪得、却没有真心。或许莱斯莫名让她放下戒备,甚至信任,或许刚才乌德兰的冷漠让她脆弱到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但她真的说了这么多足以进监狱的真心话。
莱斯看着她,多反叛的话,反叛到真诚,真诚到戳进他隐秘的心底。他温柔俊秀的脸上久久沉默,终于,他如往常一样温柔笑着回她:“丝玛小姐,我从未背叛我的誓言。”
从未吗?
呵,丝玛想,不过又是一个政治家罢了。
丝玛走后,莱斯静静在办公桌后坐下,金色中长发似水般温柔淌落在他剪裁上乘的西装上。以他对人心的察,当然知丝玛的反常是因为在乌德兰那里受挫,将愤怒与伤痛迁怒在了他的上。
但她说的,也不是全无理对吗?
那个曾穿着哥哥旧衣服上学的少年站在梦寐以求高校宣誓的话被风再带到他耳边:
“知晓一切的上主,沐浴在您的圣光下,我向伟大的国母撒莱发誓:
我将终生捍卫公平与正义,守护弱小,直至生命最后一息。
此誓,至死不渝。”
那些记忆真是很久远了。莱斯低看了眼自己量定制、质地厚重的名贵西装,轻声:“从未。”
我从未背叛自己的誓言。
从未。
与此同时,首都郊外的一庄园内,男子在打猎,如果有心人就能发现他坐的是里序的军用吉普,只是没有贴牌。
而他握着的那把枪轻松,这种后坐力强的霰弹枪一般人都需要双手举托,他却单手就能压住,另一只手夹着南美雪茄,而在里序是禁烟禁酒的。
“哪个找死的东西坏我的事?”听完禀报,他侧首问边穿迷彩服的手下。
“依佩大人的弟子。”那手下也怪异,:“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