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知对方心思，没安好心的祸害站在他俩中间的张真源，镜一关就像陌生人，就像此时此刻，哪怕并排坐在同一辆保姆车里也一句话都没有，各自看两边的车窗，中间空出来的位置像王母娘娘用簪子划出来的银河，谁先靠近一步就粉碎骨，连手机信息都停在那晚之前，最后一条是宋亚轩到别墅之前给他发的“快到了，下来接我”。

        “贺儿。”严浩翔从前排探，“要不要换个位置？我这晒不到太阳，空调的有点凉。”

        “好。”

        贺峻霖知严浩翔的用意，他看了宋亚轩一眼，对方着耳机也没回，刚的发型显得绒绒，他想摸摸他，最后还是跟严浩翔交换位置，坐在前面跟嘉祺轻声聊天。

        “又没睡好吗？”

        “这都看得出来？”

        “黑眼圈，”嘉祺指指他眼睛，“太明显了。”

        “不好看了？”

        “……好看，贺老师什么时候都好看。”

        贺峻霖嘿嘿笑两声，随即车里又恢复安静，嘉祺给他拿了个薄毯盖着，说让他睡一觉，贺峻霖没拒绝，靠着椅背闭上眼睛，却完全没办法静心。

        真的睡不着。

        他郁闷的把脸埋在毯子里呼，快两周了，在学校他每天都要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好久才能入睡，睡眠质量又很差，舍友很轻的下床也能把他弄醒，后面干脆的摆烂，睡不着就坐在车上开小台灯复习和看书，期末考试成绩是好的，辅导员说加上课外实习的份，拿奖学金都没问题，只不过人不太好。

        他也尝试过很多措施，比如买橘子味的香水在枕上，比如买很乎的抱枕抱着睡觉，可是全都不一样。

        这不能代替宋亚轩，他捂住眼睛崩溃的想，什么东西都代替不了宋亚轩。

        伴随失眠，贺峻霖发现他的痛苦本没有挽救的余地，心脏被宋亚轩牵引，看到他跟刘耀文在一起会痛，跟队友搂抱会痛，合他自以为是、试图远离宋亚轩的自我拯救，一举一动都像抱薪救火，将那些从前没有过的情绪全烧成一碗的苦药，一团散不去的灰。

        他错的离谱，因为没了宋亚轩他本没办法感到安全，症状也没得到缓解，反而越烧越旺。

        他快要疯了。

        最后尝试一次。

        贺峻霖抱着枕站在宋亚轩房间门口，犹豫要不要敲门的手抬起又落下，他想再试一试跟宋亚轩一起睡觉，可在那之前他要先跟宋亚轩和好。贺峻霖卡在这一步不知所措，毕竟他跟宋亚轩从来没有真的闹过这样的冷战，他们最长时间没有说话也就是几秒钟，倒数过后就会笑盈盈和好。

        明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开心，可现在他真的不知要怎么哄宋亚轩高兴了。

        咔哒一声，面前的门无预兆打开，贺峻霖睁大眼睛跟宋亚轩对视，想敲门的手还抬在半空没动。宋亚轩显然没想到贺峻霖会在这，眼里意外的情绪过后就是委屈，二人门内门外的站着，还是一言不发，却像什么话都说尽了。

        宋亚轩在委屈，好可怜。

        贺峻霖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宋亚轩睫很长，弧度微卷的扬起，眼睛一眨就挂上细碎的水珠，随那些顺脸颊落而粘成一缕一缕的形状。贺峻霖被他几滴眼泪砸的心都要碎掉，慌张丢掉枕迈步进房间给宋亚轩眼泪，只走了一步就被宋亚轩握住手腕拉进去，门被贺峻霖的后背住然后合上，宋亚轩抱得太紧，他后背靠着门板，手足无措的他的发。

        “别哭…亚轩，别哭，不要哭。”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