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如此。
他未作回应,那双深沉的眼里似浮着一层若隐若现的凉意,幽暗中带着微光,像是在等待,又似乎并不在意:
一夕之间,裴知衍去了国外,连裴致行也将要离开,你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自语,“啊,好突然。”语气轻飘飘的,仿佛是个旁观者。
“下周,我的任期到了。”他语气平静,像是谈论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务:
只是此刻,他似乎已将那颗连接着望的纽扣同所有的记忆一并无声地抛弃在这一片阴暗之中。
你说不上失落,也谈不上轻松,反而像是被扔在了一个空的空间里,周围冷冷清清的,连依附的边缘也消失了。
你在裴知衍床上醒过来,全赤,只能套了一件他的衬衫,准备回自己房间穿内,刚推开门,就看见上楼的裴致行。
情感是陌生的,是不必要的,他生来就缺乏,也没有想要。
理智始终立于峰的王座。
远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几位下属看见他从会议室出来,急忙迎上来,恭敬地低声汇报下一项工作安排。
并未多看你一眼,转离去,背影隐没在走廊的昏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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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牛不太好喝。一口下去反倒让你没了胃口。
轻轻坠至垃圾桶底,没有一丝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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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时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视线落在你上那件明显不合的衬衫上――宽松的布料松垮垮地挂在你上,出一截的肩与锁骨,晕染出些凌乱的痕迹。
银戒在指间泛着微冷的光芒,将那点未出口的柔情湮灭,变成了他前行路上的碎尘。
他忽然停下脚步,回看了你一眼,波澜不惊地扫过那半敞的门,转瞬之间便已将目光从房间内移开。
“大哥现在才回?昨晚一直在忙吗?”
“嗯,大哥好好休息。”你微笑着应声,手放在门把上,正推门回房。半掩的门里透出室内昏黄的光,昨夜留下的痕迹还未消散,床单褶皱层叠,枕歪斜地落在一侧,带着微微的痕迹。
这句话落下,你一时怔住,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收紧。
随即敛下眼帘,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衬衫的袖口略长,垂到指尖,衬得你的手腕格外纤细,弱,像是从未沾染过尘世的污垢。
那枚纽扣仍在后,静静地躺在垃圾桶内――曾在你衣领上无声崩落,最终落在他掌心,成为他心底隐秘情绪的一分。
“昨夜事多。”
他漆黑的瞳孔带着惯有的压迫感,微微收敛时又似化作一汪不见底的暗潭。
“会调任到其他省会。”
他在意的是如何登上权力的峰,让世界成为他意志外显的产物。
男人脸上还带着一夜未眠的淡漠,疲惫的冷色掩在深沉的眉眼里。
屋内因为昨夜一片狼藉,你下意识关上推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