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换弹后的枪还未完全抬起。
你愣了下:“什么意思。”
“姐姐,别回看。”
枪声连响,子弹劈盖脸地来,撞击在车出刺眼的火花,震动如水般一波一波传来。少年迅速打转方向盘,车猛地一侧,灵巧地避开了下一发袭来的子弹。
“我在什么?”他低声重复,话音平缓,“贩卖贫富差距,战争,谋杀。倾轧,分餐。”
说完,挂断电话,枪声再度响起。
爆裂声炸裂,震得你耳嗡鸣,沿着骨骼一路掠过后背,心脏被突如其来的巨响搅得一阵狂。
随后车一甩,在颠簸间稳住手腕,枪口对准黑车的挡风玻璃,扣动扳机――
阴郁的少年指尖轻挑,枪在他手中翻转,枪口转过指,带着几分随意的弧度,出一寒冷的金属光,又稳稳落在手心里,利落又冷冽。
“砰砰――”
后座像是被什么重物猛砸了一下,座椅剧烈地震动,视野中仿佛只剩那一片炸开的黑暗。短暂的眩晕还未退散,世界像是被生生拉回现实,车外的灯火在寂静中逐渐回归。
子弹直直撕裂近在咫尺的颅骨,血花溅在车窗内。他停下开枪的手,微抬看了下手表的时间。
他启动引擎,微微侧:“那就好。”
他拉开车门,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顺势浇在手背上的暗红血迹。指尖微屈,手腕轻甩,血水在地面上溅出一冷冽的弧线。
“A国时间18:40,定位,一辆黑车,三人,理干净。”
“不疼。”
周景殊眸色微敛,右手不动声色地收紧方向盘,透过后视镜,能看见紧追不舍的黑车车窗微微降下,黑色的枪探出,枪口直指向前,冷光下泛着致命的寒意。
你息未定,耳边嗡嗡作响,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
“砰!”
你伏在座椅间,无措的屏住呼。
手一转,车猛然向旁去,在车内一翻一挑,手枪在他手中转了个圈。
周景殊目光依旧落在前方:“不碍事,洗钱罢了。”
一瞬间寂静无声,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被拉长。
坦率的过分。
“砰!”
“姐姐,耳朵疼吗?”
子弹撞上防弹玻璃,爆裂般的裂痕在后车窗上绽开,猩红的警告灯一闪而逝。
第一发穿甲弹准地击中黑车的挡风玻璃,防弹层出现一个细小的裂点。
“砰!”
“我会被子弹穿颅骨,”他黑而密的睫垂在眼睑上,影影绰绰,似乎沉在某种无人可的黑暗里,“这是注定的――不过是早晚的区别。”
周景殊视线从你脸上掠过,又淡淡地落回前方,琥珀色瞳孔在暗光中泛出冷冷的光泽,睫羽低垂,掩去了微微下压的眼尾。。
他低从座椅掏出备用弹匣,枪口上膛,干脆利落地开门下车,迈步近翻倒在地的黑车,靴踏过碎玻璃与扭曲的金属残片,发出细微的脆响。
单手掏出手机,拨通电话的瞬间,抬猛踹开对方车门,车门被这一脚踹得变形凹陷,门内传出一声惊。电话未离耳,另一手举枪,干脆利落地一枪毙命――
“砰!”
第二、第三发穿甲弹接连出,裂扩散如蛛网般布满整个前挡。黑车司机脸色微变,试图打方向盘加速近,但周景殊枪口再次对准那片薄弱的裂痕,扣下扳机――
车猛地一晃,发出“嘎吱――”的刺耳声响,前轮在地面上拖出尖锐的摩声,“刺啦――”一路向护栏。整辆车狠狠撞上护栏,翻着甩向路中央,重重地翻几下倒在路中央。
最后一发穿甲弹如利刃般穿透挡风玻璃,子弹直直入驾驶位。黑车司机猛地炸裂一大块,鲜血在空中炸开成一片细密的血水。
周景殊回坐正:“姐姐,别怕,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呆呆地坐在车内,耳鸣愈发刺耳。
你迷迷糊糊“啊”了一声。“那你还去?你到底在什么?”
随手扯下沾了血的T恤丢到后座,迅速换上干净衣服。
你接过牛,抿了抿,没喝。
“周景殊,你会死的。”
晃眼间,你看到他后背已经愈合的伤疤,格外狰狞。
他抽出纸巾干手,将袋子里你还没来得及喝的牛拿出来,打开盖子,递给你。
“我知,没有人会一直赢。”
话音方落,你只觉一压迫感瞬间包裹过来。下意识地低,指尖到耳侧猛地按住耳廓。
光,斑驳地映在周景殊的脸侧。他一向对你知无不言,此刻却没回应你的问题,只淡淡的:“姐姐。低,捂住耳朵。”
“砰!砰!”